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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去到医院,在停尸间找到狼狈过后一身寂冷的沈越。
在医院的警察告诉盛安安,沈越刚才就像疯了一样,在医院闹事:“他抓住每一个医生一直求他们给施宁做手术。真是太荒唐了,施宁都咽气半个小时了,再厉害的医生都不可能让她起死回生的。”
“他不肯听,一直闹了许久,医生和护士都吓坏了。”
是后来,警察和医生配合,强行给沈越打了一针镇定剂,他的情绪才慢慢恢复冷静。
盛安安听得心里难受极了。
沈越明知道不可能救活施宁,他只是不愿意面对事实。
“他一个人在里面坐了很久了,一句话都不肯说,我们都问不到他话。”警察是为难的。
“我进去看看。”盛安安道。
席九川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他低声和盛安安说:“安安,你先进去,傅老给我电话了,他那边应该是知道了沈越的事情。”
“嗯。”盛安安颔首,而后,她轻轻推开停尸间的门。
阴凉的冷气迎面吹来,夹带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施宁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以及沈越的外套。
沈越就坐在旁边,眼神空洞,浑身都沾上施宁的血。
盛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和沈越一样,她也难以接受施宁的死。
人心是肉长的,越是了解施宁悲惨的过去,盛安安就越是不能释怀。何况,沈越和施宁共处过一段时光,他只会更加难受。
“我对不起施宁。”静默了良久,沈越终于肯说话。
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在撕扯喉咙,艰辛而苦涩:“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什么都没有帮到她,还害她为我搭上一条命。”
沈越沾满血迹的双手,不停绞拧着,他痛苦的垂下头,血手捂住脸庞,眼泪渗了出来,“我就不该出现在那里,施宁是因为我才被叶烟把持的,是我自以为是连累了她。”
“不,是我的错。”盛安安纠正沈越,“叶烟由始至终都是冲着我来的,原本是我跟她的恩怨,施宁是无辜被胁迫的。”
“可是,是我没有早一点发现她的难处。”沈越自责难当。
他始终认为是他害死施宁。
他没有发现施宁被人胁迫,她总是在强颜欢笑,又经常一个人偷哭,这明明是施宁的求救信号,可是沈越却视而不见。
他痛恨自己的愚钝无能。
最后,他甚至把施宁推开,打算以后都不会再见她。
他想用钱打发施宁,连同打发施宁对他的心意,这样自私又混蛋的他,施宁不但没有怪他,还在危险之中用命保护他。
他何德何能?
沈越第一次彻底意识到自己有多软弱无用。
他的天真,所谓的善良不过是让人利用的弱点,他谁都救不了,还害了身边的人。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如果不是施宁,死的人就该是他。
一条性命和鲜血淋漓的教训,沉甸甸的压在沈越身上,击垮了他最后的天真。
沈越一直捂着眼,浑身颤抖。
盛安安不忍心看下去,站起身道:“我去给你买瓶水。”
她刚要走,沈越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问:“安安,把叶烟的事情告诉我。”
沈越双眼沾了血,黑红阴森,盛安安好像在他眼中看到冰冷的杀意,她愣了下,随即沈越更加用力的握紧她的手,问:“我想知道叶烟背后的推手是谁?”
叶烟已经死了,可是整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仅凭叶烟一个人,是做不到有那么多帮手的。
沈越知道,叶烟背后有幕后者。
这个幕后者,是谢怀瑾,盛安安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沈越。
“你想做什么?”盛安安问。
“我不能让施宁白死。”沈越道,他似想通了什么,站了起来走向施宁的尸体,他先用手帕擦一下血污的手,然后抚摸施宁僵冷的脸,“我要带施宁回去,她一直想跟在我身边,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然后,沈越微微侧过脸,对盛安安说:“叶烟的事,你如果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去查。”
沈越心意已决,谁都阻止不了他。
他一个人冒然去查,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盛安安左右为难,还是决定先告诉沈越:“是一个叫谢怀瑾的人,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让席九川给你资料,但你不要一个人冒险。”
沈越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把头低垂了下去,看着施宁的尸体,喃喃念道:“谢怀瑾。”
席九川讲完电话进来,看到盛安安凝眸沉思,沈越则在施宁的尸体身边,他低垂着头,席九川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也能猜出沈越应该很伤心。
席九川道:“傅老刚刚给我打了电话,他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团,你的事暂时交给我处理,他明天会来到江城。”
“你让他不用过来了。”沈越声音冷静。
他转头,看向席九川:“你在就够了,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用不着那么紧张。”
席九川意外,沈越居然这么冷静。
他的眼神变了。
席九川察觉到,沈越变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施宁的尸体暂时放在医院,你派几个人留下来看好,等我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带她回去。还有傅震,他应该也在警局。”沈越很沉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