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晁义的话刚一落地便引起轩然大波。
那大鼎威力非凡,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云丰豪的攻击落在它身上连根划痕都没有,可见不是凡品。
另外,此物虽还不能口吐人言,却能行人事,可见已经修炼成精,宝器生灵,是为重宝!
沈沐歌瞥了一眼面目狰狞的云晁义,纵身一跃便从土堆跳下,飘然落地,单手负于身后,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被云丰豪砸出来的人形大坑。
云晁义眼皮子一气急败坏跳,指着沈沐歌道:“妖女!你想做什么?”
他神情激动,如果不是因为规则限制他无法下场,恐怕此刻已经下场亲自阻拦沈沐歌。
一步又一步…
沈沐歌不断靠近云丰豪那个大坑,她走得极慢,青丝垂在身后不断被风吹起。
闻言,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妖女?妖物?云家主还真是会给人戴帽子!”
她说的漫不经心,普陀寺的僧人也一脸不满,尤其是看云晁义的目光尤为不善。
都说普陀寺大尊如来有教无类,普渡众生,所以普陀寺有很多弟子是精灵山鬼一类的修炼者,甚至还有成形的魔兽这一类存在,而他们都是被众生视为妖魔鬼怪且不容的,普陀寺也因此大受争议。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人质疑如来勾结外族,藏污纳垢;也有人指责他沽名钓誉,挂羊头卖狗肉,实则是贪心那些精灵魔兽的修炼道统。
总之,普陀寺对“妖物”这两个字很敏感,一但提及,就会认为有人在含沙射影普陀寺。
云晁义不明白其中原由,他一心系在沈沐歌身上,甚至无暇顾及普陀寺的脸色。此刻被沈沐歌顶撞回来,当即想要跳下场一刀劈死沈沐歌。
多亏身边有位云家长老死死拉住他,才没有做出这等莽撞之事。但也不好受,因为躺在坑里的云丰豪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气若游丝,危在旦夕。
“你用妖物伤人,不是妖女是什么?”
云晁义牙呲目裂,心疼的看了一眼云丰豪,当即就向五大宗门的人跪求终止比斗。
“这是武斗场,双方上去的时候就已经声明生死由天,既然云丰豪还没有认输,那么就没有中途停止的道理。”
还不等别的宗门开口,普陀寺空释和尚便率先说道。
“可是我儿他…”
云晁义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央求的目光看向万兽宗,希望万兽宗能替自己说几句话。
然而万兽宗的人并未开口,他们的意思和普陀寺一样,生死有命,优胜劣汰才是擂台的规则。
云晁义噔噔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极为难看,但还是不甘心,指着沈沐歌执着的说道:“那她用妖鼎伤人怎么算!这是偷袭,可耻!”
“妖?何为妖?”
沈沐歌收起乾坤鼎,一把将云丰豪从坑里揪出来,此刻的云丰豪被砸的不成人样,一张脸扁得像是大饼,再也看不出之前那副骚包的样子。
稍微一晃荡,牙齿便一颗一颗从嘴里吐出,裹着血块,狼狈至极。
“云家主口中的妖也是众生之一,日积月累,千百年来一刻不停地吸收天地灵气,可以说是夺天地之造化,一旦修成,可要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知厉害多少。
然而,我的大鼎并非是妖,他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修出来一点意识,平日里胆小怕人,没做过一件坏事。
在我看来,它可要比平日里只知道欺男霸女的云公子善良多了。”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随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哄堂大笑,云丰豪在落月城的名声并不好,只是碍于云家在落月城的势力,这里的居民一直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被沈沐歌毫不留情的当堂戳穿,云家的遮羞布荡然无存,那些修炼者一个个笑得直不起腰,拉着左右两侧的外地人便兴致盎然说起这位云公子曾经的“壮举”。
“再说了!”
沈沐歌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语气一转,豪迈的说道:“空释大师早就见过我的鼎,佛门乃是世间正义的化身,最是见不得妖魔作乱,倘若我的鼎真的是腌臜的坏物,空释大师又岂会袖手旁观,此刻早就将其收服镇压,炼的灰飞烟灭了!”
说完之后,沈沐歌向空释看去:“空释大师,您说是吧?”
空释一愣,随即点头,长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大鼎贫僧确实已见过。
当日所见鼎上并无邪气,不沾因果,所以便放任它继续受天地滋养,望其有朝一日获得机缘,说不定还能入我普陀寺受如来点化。”
“原来如此!”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沈沐歌的大鼎虽然是生灵的宝物,但它周身药气浓郁,并无半点邪祟气息,原来是早就经过普陀寺空释大师的点化,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哼!”
宰龙成不满的冷哼一声,他看沈沐歌的大鼎十分合用,又是生灵的丹炉,若是能够据为己有,自己的炼丹之术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正在想办法事后巧取豪夺,可一听大鼎是由普陀寺的大和尚点化,顿时心生顾虑。
刁家家主刁颜登察言观色,见宰龙成面色阴冷,当即小心翼翼来到宰龙成身边,挂着一副谄媚的笑容开口道:“上师可是为这大鼎烦恼?”
刁颜登活了几十年,早就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只是稍微一思,就将宰龙成的想法竟分毫不差的猜个正着。
宰龙成瞥了一眼这个面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