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沈岳山从幻境中挣脱,迷茫的打量四周,只觉得自己浑身气血激荡,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仿佛被大佛压的喘不过气,下一刻就会粉身碎骨碾成肉泥一般。
白长老也没好到哪里去,论修为他要比沈岳山差一筹,在面对空释的时候,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这一认识让他们两人信心受挫,陷入浓烈的自我怀疑之中。
“早就走了…”
沈沐歌拍了拍耳朵,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在自己周围嗡嗡作响,大抵是方才威压太强的缘故,让她有些耳鸣。
沈岳山冷哼一声,满脸不悦的说道:“这些人真是目中无人,说来便来,说走就走,就那么不把别人当回事吗?”
白长老抿了抿嘴,在旁边幽幽的答到:“族长又不是第一天知晓五大宗门的为人。
哪个不是把鼻孔长在眼睛上,幸亏人走了,否则一旦得罪普陀寺的僧人,后果可要比少主得罪青衣楼还严重。”
沈岳山被白长老戳中,语气一滞,只好悻悻转移话题。
“歌儿,你刚才没事?”
才注意到精神抖擞的沈沐歌,沈岳山惊讶的问道。
白长老被提醒,这才将目光投向沈沐歌,细看之下果真发现沈沐歌身上没有半点被大佛震慑的痕迹,眼中清明,和自己等人有截然不同的神采。
“没有,”沈沐歌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莫名其妙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说请我去普陀寺做客什么的。
说来有趣,普陀寺的僧人们将矛头指向沈家,只怕背后还是青衣楼的人在捣鬼。
五大宗门的人,真是没一个好东…呜…”
话还没说完,沈岳山连忙来捂住她嘴巴,神经兮兮的看了眼四周,才压低声音说道:“臭丫头胡说什么呢?
祸从口入,别跟你爷爷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到时候得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岳山唏嘘不已,仿佛又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沈沐歌掰开沈岳山的手,满不在意的说道:“您放心吧,沈家这样的小角色,他们才不会放在眼里。
除了青衣楼,谁会无聊的往沈家塞耳目。”
说完这句,又拍了拍耳朵,心道奇怪,怎么耳鸣越来越严重了。
“好了别说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白长老适时地开口,又看了一眼沈岳山,没好气的说道:“明日就是圣徒选拔,我们真的准备好参加了吗?”
沈岳山闻言也是忧心忡忡,极不情愿的拿出一张参赛名贴,“五大宗门已经下令,落月城所有的家族都必须参加,这样的名贴每一家都有一份。
上面按照他们对每个家族的评估,会用不同的烫字。
云家刁家这样的家族为一等烫金,次一等的烫银,再次一等的烫铜,就是他们眼中的三流家族。
普陀寺来的时候给了这个…”
他羞耻的拿出那张名贴,上面所书赫然是黄铜字体,也就是说在五大宗门的评估中,沈家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三流家族而已。
就连被灭门的张家秦家也是二流家族,可见如今的沈家在外人眼中,实力是何等低微。
“名贴已经下了,要是不去就是公然忤逆五大宗门,这样做的后果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起的。”
白长老摸着胡须叹气,某些存在是他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就比如这段时间以来,他感觉自己实力隐隐提升,已经快要触碰到玄王境界的门槛,然而今日却被空释一个下马威击溃信心。
原来在真正的玄王面前,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一个外派到边陲之地的僧人都是玄王境界,五大宗门真正的底蕴又该是多么可怕?!
如此种种,让白长老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唯恐再次得罪宗门,让沈家陷入不测。
“去啊!当然要去!”沈沐歌拍掌叫到,不解的看着沈岳山和白长老二人,“我们做那么多,不就是想给沈家一个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吗!
沈家年轻一辈已经快被压弯脊梁了,逢人低眉顺眼,乍一眼看上去和和气气,可是长此以往呢?
没有一颗逞凶斗狠的心是不行的,修炼就是与天斗跟命搏的过程。
必须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看到家族可以变强的希望,让他们可以挺直脊梁,站在所有人面前耀武扬威。
否则一旦失去争夺之心,往后修炼,便会成为他们心中无法挣脱的桎梏。”
沈沐歌一口气说完,然后看向白长老,无比认真的说道:“我们有近百只魔兽,每一只都是我们亲手从十方魔域带回来的。
在我看来,虽然哪怕有上百只魔兽也无法让沈家真正变强,但我们至少带回来的一个希望!
我能感受到白长老心里想的和我是一样的,那就是想要家族越来越好。
对吗白长老?”
白长老动了动胡须,点头到:“对!”
沈沐歌展颜一笑,随即又看向沈岳山,“爷爷,一开始我说分家,你觉得我在胡闹,可是还是纵容我那样做了。
因为你也觉得那个时候的沈家病入膏亡,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对吗?”
沈岳山点头,沈沐歌说的没错,当时沈沐歌提起分家的时候,正说中他的心坎里去了。
那个念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就算沈沐歌不提,自己也思考良久,而沈沐歌的作用就是给自己吃下定心丸,让自己下定决心。
如果是只是单纯的溺爱纵容,沈岳山又怎么可能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