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城
……
“这不可能,为什么会碎掉?”
不大的房间内弥漫着药香,身着青衣的男子看着手中碎成两截的玉牌连声说道。
温润如玉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和惊慌。自从一个时辰前他随身携带的玉牌没有任何征兆突然碎裂后,他就一直蹲在地上手捧着半截玉牌,一动不动。
“翎儿,发生什么了?下人说你在房间里大呼小叫。”
一个蓄着胡子的老人走进来,四五十岁的模样,一身褐色短打,身形魁梧,正是沈沐歌的爷爷:沈岳山。
看着蹲在地上的年轻人关切问道。
“爷爷,我没事…”
南宫翎抬起头,露出一张少年面孔。
不动声色地将那面玉牌藏在袖子里,站起来说道:“爷爷,我待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点回来。”
沈岳山点头,并没有多问。
南宫翎会经常出去采药,每月都会有几日不在家,他已经习以为常。
说起来,南宫翎并非是沈家人,只是多年前沈家收养的孩子。
他向来比同龄人懂事,从小到大没让人操心过,就连修炼这种事情也向来自力更生。
不仅如此,还私底下跟老师学习了炼药之术,如今沈家大部分的丹药都是出自于南宫翎之手,等再过几年成长起来,成为一位大丹师指日可待。
“早日早回,要注意安全。
十方魔域最近越来越危险,听回来的猎户说里面的魔兽最近很反常。
寻常时候见到人就夹着尾巴逃的小魔兽,现在也会红着眼攻击人了。
你若是采药的话,切记不可深入太多。”
沈岳山嘱咐道。
“我知道的,爷爷。”
南宫翎应答一声就不再言语,着急忙慌的出了门。
“这孩子…”
沈岳山看着南宫翎的背影笑骂道,整日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罢了……由他去吧!
……
南宫翎出了大门,直奔十方魔域方向,早些时候沈沐歌和沈于雪一同离家,走的正是朝十方魔域森林方向。
是自己大意了,以为她们只是在城里随便逛逛,没想到……
千万不要有事啊!
如此想着,不由得握紧手中那块碎裂的玉牌。
这面玉牌不是普通物件,而是一块刻下法阵的魂牌,只需要注入一滴主人的精血,魂牌就会自动锁定主人的气息,哪怕人在千里之外也能时刻感应到主人的情况。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主人重伤,魂牌就会出现裂痕,若是主人死亡,魂牌就会碎掉。
这才是南宫翎失神的原因:手里的魂牌是沈沐歌的!
尽管沈沐歌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
十方魔域深处,某处不知名的山洞。
青色的藤蔓绕着陡峭的山壁笔直垂到山脚,刚好遮住一个能够容纳四五个人的小山洞,上面挂着几颗红透的果子,看起来应该很美味。山洞原本的主人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地鼠,很不幸的被孔雀叼出来当了晚餐。于是沈沐歌理所应当住了进去。
药效过去,身上的伤势正是到了痛不欲生的时候。沈沐歌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虑其他,直接坐在一堆泥上就开始咬着牙运功。
她必须在活活痛死之前重新把天地灵气引入体内,修复受损的经脉和骨骼。
这是一项漫长又艰巨的任务,除了咬牙苦熬别无办法。
一直以来她所修炼的功法名叫做《地阙金章》,是从前做散修的时候偶然在一处古洞府所得,算起来跟玲珑塔是同一个出处。
当年的她一无所有,散修又游离于各大修真门派之外,想要得到资源无异于痴心妄想,幸亏有《地阙金章》傍身,借助《地阙金章》里的功法才一路修炼到渡劫期。
只可惜她手里的《地阙金章》也只是残篇,功法不全,这才导致她陨落在雷劫之中。
如今她经脉受损,等同于修为全无,不得不从最基础的开始。
深吸一口气,咬牙盘腿而坐,摆出五星朝天的姿势,开始感受天地间游荡的灵气。
《地阙金章》第一层,纳灵入体
感受天地间的灵气,并且将灵气引入体内,这也是踏入修真的第一步,能做到这一步,就算进入练气期。
《地阙金章》开始运转,丹田里的小塔忽上忽下,主动将周围的灵气汇聚过来,她感知到那些游荡在世间的能量,从晨昏的雨露之中,从草木的生机之中。
将肌肤沐浴在这光辉中,慢慢引导着这些能量为自己所用,一点一点冲开堵塞的经脉。
在废墟中重新筑起高楼要远比在空地上筑楼麻烦的多,需要忍受比别人痛苦百倍的过程,而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
山中不知日月,在这样的痛苦中沈沐歌一待就是三天。
孔雀在山洞外替她护法,周围的魔兽已经被清理一遍,实力低弱已经被当做补品吃掉,实力强大的它聪明的不去招惹。
短短几天下来,一身羽毛已经变得更有光泽,尾羽颜色也更鲜艳。
三日过后,沈沐歌从修炼中退出,长长松了一口气。
努力没有白费,她已经成功将筋脉和骨骼接上,不仅如此,还在《地阙金章》的加持下一遍又一遍的用灵力洗刷体内杂乱的能量。
从前沈沐歌修炼进步缓慢就是因为体内的能量太过于杂乱,有人想要用外在的能量去填补她身体本来的缺损,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