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挨个送回了家后,江小白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便直接驱车来了公司。
不知道朱见濬走了没有,将他一个人留下来打扫实在不应该,还是明天放他一天假好了。
和白天一样,在电梯里按了一个24后,便哈欠连连。可是在经过电梯口的广告牌时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觉背后渗出几丝冷汗,步伐也加快了些。
刚进公司,江小白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朱见濬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睡在这儿实在是太委屈了些,难怪之前陆尤一直嚷着要换沙发,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凉风袭来,江小白无奈的摇摇头,吐槽道:这么大个人睡觉还不知道拿个毯子盖一下。接着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床崭新的羊绒毯搭在他身上。
江小白盯着熟睡的人,心中感叹,这等颜值,怎么就被封杀了呢?这样的脸不能让广大妇女同胞一起欣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就在她暗自惋惜之时,一记炽热的目光向她投来。
江小白吓得瞳孔放大,尴尬的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给你盖被子,没别的意思。”说完就要落荒而逃,可是刚才蹲久了,小腿一麻,直接扑到在了朱见濬的身上。
四目相对,她的两手支撑在了他的胸前,一片温热的触感袭来,好在这胸肌手感还不错。
下一秒,江小白内心充满着绝望,为什么偶像剧里这么狗血的剧情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完了,这下解释什么都没用了,明摆着就是她乘着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想占他便宜嘛。都怪自己不争气,怎么能对着比自己小整整三岁的小弟弟犯花痴呢?
江小白脸颊绯红,连忙起身,低头道:“对,对不起。”
“等会儿。”说话间,朱见濬将她的手腕捉住,用力一扯将她直接拉回了沙发上。要是和刚才有什么不同,那便是现在他在上面,她在下面。良久,他缓缓道:“扯平了。”
扯平个鬼,刚才我还摸了你,你还敢摸回来不成?
江小白将他推开,慌乱的朝房间里跑去。
“你等会儿,送你个东西。”朱见濬叫住了她,从一个纸箱中拿出一盏灯。
对,的确是一盏灯,款式老旧,而且里面并没有灯芯,而是几只闪着微弱亮光的萤火虫,只是这些光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显得可有可无了。
“这个是宫灯?”她对这些古物并没什么研究,只是从小跟着老爹耳濡目染,所以多少也懂得一些。
“嗯,好像是明朝留下来的。”朱见濬面上波澜不惊,好像在说,路边摊十块钱三个买的。
江小白立马摆手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干嘛给我呀。”明朝的东西留到现在,随随便便一件都价值不菲,落到她手里的确是糟蹋了。
“下午不知道是谁放在门口的,大概是哪个粉丝吧,我嫌上面的花纹有些丑。”
江小白翻了个白眼,憋着嘴仔细看着那宫灯上的图案,问道:“你说这画的什么?狮子?狼?还是狗?”要不是相信没人敢在古物上涂鸦,她倒真觉得是谁的恶作剧。
朱见濬重新回到了沙发上,闭着眼说道:“不知道。”
也对,要不是画成个这么四不像的玩意儿,恐怕他也不会随便就送她了。
“不对啊,这里面几只萤火虫是个什么鬼?”萤火虫该不会也是明朝留下来的吧?那岂不是成精了?吓得她手一松,差点将宫灯掉在了地上。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拎着宫灯回了房间。
黑暗中,那几只萤火虫格外耀眼,拼命的扑闪着翅膀,想要冲破牢笼一般。管他百年千年的鬼怪山精,江小白深吸了一口气,将宫灯底部的开关打开,很快,萤火虫也顺着底部的开口纷纷逃了出来。
看着满屋子的萤火虫,原本的睡意全无,江小白静静的看着它们,像是被这些小东西迷惑了一般,想要同它们一起飞舞。它们飞到了窗边,马上就要消失在她眼中,可是她竟然舍不得它们的离开,想要伸手去挽留,却什么都没有留住。
耳边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断地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贞儿......
谁在说话,贞儿又是谁?
恍惚间,一只萤火虫去而复返,停在了窗边,她仔细倾听着声音的由来,便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是你在说话吗?”江小白茫然的问道。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从小受着‘相信科学’熏陶的江小白,恐怕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正在和一直萤火虫对话。
贞儿,你快回来.....
还是那个声音,声音中充满着哀怨情长的悼念。
这贞儿到底是谁?又是谁为她而哭?
那只萤火虫忽然动了,缓缓的手进江小白的手心,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然后鬼使神差的爬上了窗户,万丈高楼之上,正欲纵身一跃。好在一股冷风让她清醒了些,双手紧紧的抓着窗户两边,准备回到房间。
一股诡异的力量在她身后,将她往前一推......
“啊.......”
风声呼啸着,凌厉的恨不得要将她的脸划破一般,耳边还回荡着刚跳下来那一刻,朱见濬推开门大喊的一声‘小白’。
迷迷糊糊中,脑海中居然浮现出白天广告牌上看见的那个人脸,只是变得清晰了一些,他在她耳边轻语: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梦醒即缘灭。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梦啊,缘啊的。
我江小白2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