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濬......”
江小白恍然从梦中惊醒。
发现自己正躺在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周身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晦暗的房间里从门缝中透出一点点光线,让人能够分辨白天黑夜。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儿多久了。
干涸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而她此时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会这样?历史上的万贞儿不是宠冠六宫的吗?
这些年她一直随侍在朱见深左右,一点儿福没享受到,打倒是挨了不少。
不,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如果是在这儿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江小白咬着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睡着,她怕自己这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江小白,千万不能认输,不能让那些害你的人得逞。’
‘江小白,老爹还等着你回去呢,千万不能随随便便就死在这儿了。’
‘江小白,现代那么多帅哥等着你回去。’
她怀念着往日几个人一起打闹的场面,一起打麻将,一起熬夜k歌打游戏,那个时候的生活,还真是惬意。
门外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由于太久没有听见过声音,以至于她以为是幻听了。
一定是朱见濬来救她了,一定是。
“朱......”她张开口想让外面的人听见,可是无论使出多大的劲儿,最后都只能变成一声呜咽。
她被这种无力感,一时急的哭了出来。
她内心哀嚎着:我不想死在这儿,不想!
声音渐渐消失,她的心也跟着变成一团死寂,绝望和恐惧包围着她,最后一丝燃起的希望也被浇灭了。
一阵钟声想起,传遍了东西六宫。
看样子,应该是朱祁镇驾崩了。
这于这个皇帝,后世的评价褒贬不一。这个皇帝也当得并不光彩,他宠信奸佞小人,打过败仗,当过俘虏,做过囚犯,也杀过忠臣,这样的皇帝,恐怕也是历史上‘独一无二’了。
可是他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更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信任这身边的每一个人,从王振,再到帮他夺宫门的徐有贞之流,无论是忠是奸,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他都能够和善待人,从容面对,最后成为了蒙古人的朋友。
可是就在他生命即将完结的某一天,他将朱见深召到床头。
“自高祖皇帝以来,但凡帝崩,后宫之人悉数殉葬,我不忍心这样做。待我死后命后妃无需殉葬,今后也不许这样。”
就这样,历史上最为惨无人道的制度,被这样一个最差劲的皇帝废除了,还真是戏剧。
她一度以为,人定便能胜天,可是这一次,她终究是输了。即使是主宰人间生死的帝王,也不过是老天爷眼中的玩物,这便是命数。
随着钟声的结束,江小白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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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原本频率正常的心电监护仪上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护士,护士!”
朱见濬将床头的呼叫铃拼命的按着。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进来,医生和护士快速的对病床上的江小白做着一系列的检查。
“病人心脏骤停,立即行胸外按压术。”
医生面色凝重的朝护士吩咐道。
朱见濬听见‘心脏骤停’四个字整个人都慌了,他带着哭腔的央求道:“医生,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请家属先出去。”一名护士将他拦在了病房外。
朱见濬瘫软的跌坐在地上,自责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突然就心脏骤停了!?都怪我,那天要是我能早点捉住她,就不会这样了。”
空旷的走廊上,二十岁的朱见濬哭得像个孩子。
“这是她的机缘,与你无关。”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运动鞋,款式老旧,却十分干净。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确定道:“你在和我说话?”
“这儿还有别人?朱见濬。”男子环顾四周,调笑道。
“你是谁?”朱见深目光凌厉,活脱脱就像只正在防御的豹子。
男人伸出手,礼貌性的答道:“你好,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做金珸,是小白的朋友。”
朱见濬半信半疑的捉住那只手,借着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小白提起过你?”
的确,这个男人的长相的确符合江小白的狩猎标准,难道是最近签的新人?
“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你不认识也很正常。”金珸笑笑,目光却瞥向了玻璃屋内。
此时玻璃屋里的医生护士忙碌的不可开交,除颤仪,电击,呼吸机,全部都用上了。
“怎么会这样?”金珸一拳砸在了玻璃窗上。
明明他已经救下了她,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情况?
不对,时间不对。
现在应该是距离她跳楼后两年了,应该不是因为跳楼导致的。
这个时间朱见深应该已经登上了帝位,为什么......
金珸顿时怒不可遏,直接朝着旁边的朱见濬上去就是一拳。
“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为什么让她死了!?”
朱见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拳也有些懵了,可是听见金珸的话,又陷入了自责。
一眨眼的功夫,金珸便直接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