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纳多.迪亚普里奥左翼联盟在危国“黑暗之日”后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议员之一。
他没有参加那场巨大的游行。不是他自己不去。而是被当时的左翼领袖让.德诺劝阻了。
“老伙计,如果我们出事了,你可就是左翼的种子了。”跟让.德诺一起遇难的老伙计迪卡布曾经在游行前拍着他的肩膀,指着自己的下半身对雷卡纳多说到。
“去你的,你才是那玩意呢!”当时的雷卡纳多就没认为这次游行会有危险,因为他是知道的,当时的情形,左翼估计的很是乐观,内政部长胡安.桑切斯先生已经跟左翼达成了协议,确保这次游行的顺利进行。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警察解决了,军队却开火了。这句话竟然一语成谶,左翼联盟参加那场游行的人死的死,抓的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真的成为了左翼联盟为数不多的“种子”了。
害怕么?当然害怕。雷卡纳多已经50多数了,有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女,他早已经不是当年跟随前总统打游击战争的那个热血与无畏的青年了。
他之所以能幸免于难,也在于他对强权的恐惧。在听说军队开火的第一时刻,他就意识到了危机,这也使得他和他的家庭能在大游行失败的同时就逃出了首都危城,远远的跑回了自己的家乡巴奥斯里港,一个东北部的港口城市。
这是一座小城,人口不过十万人而已,却有着一个很好的深水良港。雷卡纳多之所以回到这里,不仅因为这是他的家乡,也因为这里的交通便利,他的打算是如果切.瓦拉格继续追究左翼联盟的话,他就乘船出海,远离这个国家,毕竟这些年当了议员身上已经不是当年的一穷二白,走到哪里都够整个家庭生活的了。要是切.瓦拉格不追究左翼联盟的话,他也就准备在这个小城里平静的度过自己的余生了。政治斗争对于他而言仿佛黄粱一梦。他已经没有那个雄心壮志了。而出国逃难也不过是下下之选,真的离开了家乡,谁又能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令他庆幸的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转眼间就要进入八月了,切.瓦拉格果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切.瓦拉格哪有功夫追究啊,艾米儿一个又一个的要求都让他忙的昏天黑地了。)现在的危国除了那官方口径中胡安.桑切斯叛乱导致的死去的多人以外,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就这样平静下去吧。雷卡纳多在自己的家中逗弄着一岁多的小孙子,看着小孩子蹒跚走步的样子,雷卡纳多竟然已经忘记了那些在大屠杀中死去,曾经跟自己出生入死的老战友。
可是,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雷卡纳多这个名字在目前的左翼联盟中,那也算是一面旗帜了。
是旗帜就会有人打。这个绝对不会是由雷卡纳多本人的意志来决定的,而是由想打这面旗帜的人来决定的。
至于打出这面旗帜的时间,那就要看想打这面旗帜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面旗帜了。
就像现在,雷卡纳多家的门铃已经被人按了下去。
“谁啊?”雷卡纳多收回了逗弄小孙子的手,他感觉到了那不安的气氛。
“雷卡纳多先生,我是德尔诺.曼利普斯。”门外的人回答到。
“德尔诺.曼利普斯!”雷卡纳多想了起来,这个人是老朋友迪卡布手下的一个年轻人,迪卡布曾经当着雷卡纳多的面赞扬过他,称他为左翼的未来。
“哦。是你啊!”雷卡纳多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将人让了进来。
“是的,先生,是我。”德尔诺.曼利普斯对着雷卡纳多行了一个礼。
“坐吧,你也逃出来了!”雷卡纳多让德尔诺.曼利普斯坐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自己打算给他倒一杯水。
“先生,您不用客气了。”德尔诺起身拦阻了雷卡纳多的动作:“我来呢,主要是想知道先生您对现在时局的看法。”
德尔诺说的很委婉,但是雷卡纳多却感觉这年轻人在逼着自己表态。他真的不想说什么,让他重新过上那种风雨飘摇的日子不是他愿意的,可是让他说不理时事的话,他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故友。在这种考虑下,他反问了一句:“还是先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好的。”听到了这个,德尔诺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以为这雷卡纳多这些天来的不作为并不是不想做事,而是在等待机会。
“我们左翼联盟现在剩下的成员已经不多了,但是我们的群众基础还在,而现在的**推行什么神国的统治,在信仰上并不能激起群众们的热情,甚至违反了自由民主的人类宗旨。我和我的团队认为在我们危地马拉进行再次革命的时机已经成熟,我们打算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以推翻现**为目标的革命……”德尔诺慷慨激昂的说着。
“呵!”雷卡纳多轻笑了一声,而这一声轻笑似乎打断了德尔诺的慷慨激昂,他看向雷卡纳多,很疑惑的问到:“先生,我说的不对么?”
“啊~你说的很对啊。你继续。”雷卡纳多自己也曾经年轻过,当然知道这种激进的年轻人的毛病,这时候是不能浇冷水的,要是你真的敢浇冷水,他会跟你拼命的。
“哦,那好,我就继续说了啊,首先我们要团结我们左翼剩下的力量,然后,……”德尔诺兴奋的继续说了起来。
雷卡纳多没有打断他,而是装作很认真的听着,只不过这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先生,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