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怎么了,父亲?”
“为父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决定什么?”
“哎!很早之前我就看出来了,理哥儿是个有本事的,自身的主意也很正,也没去过什么烟花之地,洁身自好,照理来说是个好的,但为父总感觉他天性有些凉薄!”
“父亲是在说那个张怜吧!那父亲有没有想过当初理哥哥做哪些是为了谁?”
“父亲再想想,若是父亲出了事儿,世界上只剩了玉儿自己又会面临怎样的局面,贾府的那些人会怎么对我,到那时或许我活的还没有这位张怜好呢!”
林如海见自己的闺女胳膊肘往外拐,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调笑道:“这还没嫁过去呢,就知道维护自己的夫君了!”
黛玉有些羞臊,摇了摇林如海的胳膊,说道:“哪里,玉儿说的可都是实话!要不是理哥哥,咱们父女俩或许已经天人永隔了。”
想了想,林如海又说道:“平日里也没瞧见那个臭小子会哄人,这是怎么骗走我的宝贝的心的?”
听到这里黛玉陷入了沉默,静静地挽着林如海的胳膊,慢悠悠地向他们地房间里走去。
是啊!是什么时候自己喜欢上,是当年除夕之夜,那位舞剑的小公子走进了她的心里,还是那首凄美至极的诗词打动的她,还是他答应救自己的父亲,让他们父女再次团聚的时候,抑或是带兵冲王府,救下自己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自己觉得只要有他在,天就塌不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接了个丫鬟也会让她成宿的睡不着。
但是现在啊!自己确定自己是喜欢上这个比自己稍长一岁的哥哥了,若真的要问,那她也回答不上来,因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最后她轻轻地回了句“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黛玉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些事情干嘛分的那么清楚,既然自己的确不知道,那何必再去强求那些,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是了,她可是林黛玉,她何曾在意过那些东西。
林如海见自己的女儿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哎......”
......
是夜,贾理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也是除夕之夜,但又好像不是,长街之上,挂满了花灯,一时间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长街十里,在街的尽头,有一位女子身着大红衣裙,在一个高台上起舞,姿态万妍,长袖舞动,带起漫天烟花。
她带着一张面具,面具之上只有简单的几笔,却让她极尽妖娆,当他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时,突然觉得心口猛地一疼,像是被什么猛地扎了一下。
这种感觉来的突兀,细细地再去瞧,这个女子让她感到分外地亲切,当他仔细回想,记忆之中并没有她的身影。
一舞作罢,原本热闹的街道上转瞬间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他却没有感到什么突兀,就像这种情景就是这般一样,自己三步化作两步来到高台下,看着转身想要离开的女子,自己纵身来到高台。
不知为何,他脱口而出一个“羲!”字,好像眼前之人就是这个名字,女子回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惊喜,似乎是没想到贾理认得她一般。
当再次对上那双眼睛,他的心不由得猛地颤了两下,犹豫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女子望着他,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眷恋,还有一份他看不懂的伤感,她伸出手慢慢的靠近自己脸庞。
当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一股悲伤突然涌上心头,不觉之间,已是泪流满面,突然贾理有一种掀开她面具,想要看一看她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冲动。
他敢肯定这个人一定和自己有关系,甚至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他慢慢的伸出右手,触碰到了那个面具,手感是那么的真实,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慢慢的掀开了面具的一脚,在她的下巴右侧,有一颗美人痣。
当他继续的时候,突然她的身影一暗,变得朦朦胧胧,像是一团灵气一样,一抓就散了。
贾理的手在半空之中猛地胡乱抓了两把,却两手空空,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真实的触觉。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声音在长街回荡而起,久久不散。
“哎......”
空中就余下这一生淡淡的叹息,而此时他突然猛地惊醒了过来。
一摸脸颊,贾理感觉湿漉漉,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眼泪,自从修行至今,他有多长时间不曾流过眼泪了,没想到一场梦就让他失态了,他闭上眼睛,神识回归神魂,在神庭细细地搜索起来。
许久他睁开了双眼,刚想起身,下地走一走,突然身子一沉,苦笑地摇了摇头,英莲还窝在自己怀里,也就是这个缺根筋的小丫头不怕自己,一有个响声就睡不着,跑自己这找安慰。
一想起梦里的那个人,贾理的心就微微作痛,眼中神光闪烁不定,在心里不住地自语道:“你究竟是谁?”
被惊醒的贾理再也没有合过眼,当然平日里他一般也是用修行代替了睡觉,不过这一次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是昏睡了过去。
“哦、哦、哦!”
嘹亮的鸡鸣声刺破了还有些昏暗的黎明,外堂的晴雯刚进来,见到英莲在贾理的床上,瞬间就黑了脸,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笑眯眯的伸出一双冰凉的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