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有些搞不懂,那些黑色衬衫在衣帽间里摆成一排,连一件其他颜色的都没有。
从头到尾,针织衫、衬衫、都是黑色的。
唯一出现的色彩就是他的领带。
难道就因为她说过他穿白色最好看,她喜欢他穿各种颜色的衣服,所以他现在在用行动全盘否定她?
倪菀扎心的疼。
她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些影响她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像可以被格式化的u盘清空出去。
她有些嫌弃的拿出自己的战袍,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露骨的很。
这可怎么办,都已经走到这一步。
人就真的硬着头皮也要上,不能怂下来。
倪菀对着镜子上下、前后打量一番,脸颊微微发烫,面色桃红。
她已经换下穿来的衣服,黄文熙口中所谓的战袍还真是够诱惑,够撩人。
先前拿在手上就让她有些面红耳赤,如今实打实的套在身上了,黑色与她肤色的纯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连倪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寸目不移。
露出白皙的肩胛骨和胸前皮肤,都充满着邀请的含义。
她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心,还有群里小姐妹们被自家男人折腾的死去活来,一个个娇羞样,倪菀知道这次,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刚推开衣帽间的门,便听见一道熟悉的爽朗笑声从房门外传了进来。
那好听的男嗓音,低沉的如同弦上新鲜流淌的音乐声,声音也越来越快近。
吓得倪菀惊慌失措。
他怎么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她计划的是寒匪吃完饭,回卧室的时候她反扑他的场景。
现在她还没做好思想准备,男人就要推门而入?
倪菀来的匆忙,她连房门都没关上。
“稍等一下。”他那磁性好听的声音又再次传入倪菀的耳膜。
明明隔音效果很好,倪菀就是能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字。
男人的心情很好。
几乎在她不在的时候,好像也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他一人活得恣意又洒脱。
一如她多年前初次遇见的那个漆黑夜晚。
在肇兴侗寨,她只身前往去采访王韫柏,没有归期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有利消息。
仿佛那个时候,他们三个人的命运早就被刻在三生石上。
她对王韫柏有好感,是当做偶像,把自己当成追星的人,从没宵想有一天要把他占为己有。
在去的第一天,她被恶犬相追,然后偶遇在夜跑的韩匪,那个时候的他们,一个青春靓丽,一个内敛深沉。
根本不知道,命运的齿轮牢牢的将两人咬合在一起。
倪菀到现在都记得,她怕黑、怕死了咬着她不松的大野狗。
没了命的奔跑,跑的似乎都能闻见嗓子里冒出来的血腥味,什么人不人的,只要是能吓跑那只大野狗的任何,都是她的恩人。
结果她根本没发现韩匪是怎么把那只可怕的大野狗吓走的,她是连人带着挂在脖子上的单反一并撞进韩匪的怀中。
人懵逼了好久才以王韫柏好兄弟的第一视角认识了韩匪。
错误的开端,美丽的误会,编织着他们俩的爱情故事。
后来她和寒匪假恋爱,有问过寒匪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寒匪抵着她的头,眼神柔软如水的凝视着她,那个时候她从他的黑眸中还能完完全全看见她的身影。
他说:“你的单反撞在我胸口的那一下太疼了,像是沉睡多年的肋骨被砸醒了。”
倪菀很多时候不能理解寒匪的深情。
那一次她却听懂了。
上帝用泥土造亚当,亚当孤独,他又在他沉睡之际取下他一根肋骨,给他造成了一个女人,取名叫夏娃。
亚当第一次见夏娃就知道她是他的配偶,是他身上的骨,不管相隔多远距离,二人最终会成为一体。
寒匪的意思很直白明确,在他们第一相遇,他便情根深种,一见钟情。
他也霸道的告诉倪菀,她是他的。
倪菀如一头迷路的小鹿直接撞进他尘封的心里。
那时,倪菀慌得逃避般的瞥开头。
假装听不懂。
寒匪还自行脑补倪菀一定是害羞了。
她那个时候跟王韫柏什么都没发生,她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他比谁都认为倪菀虽然有时候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看一些让人羞羞的小片,实战经验基本为零,本人更是干净的如一张白纸。
倪菀连忙逃般的钻进衣帽间。
寒匪进来是给各位兄弟拿礼物的。
他前段时间跟万小焕一起出去,后面又出国了,前后给大家都买了些礼物和纪念品。
正好现在能一并拿给大家。
男人速度很快,说话间大步流星地推开门。
他是什么人,进门就警觉的发现异样。
房间多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卫生间的门是虚掩着的,衣帽间的门又是紧闭的。
他没有将衣帽间的门关死的习惯,除了楼下几个男人,不记得自己曾什么时候让人进来过。
这套房子知道的人不多。
除了日常打扫的阿姨还有小谷子,杨易,他几乎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面色一沉,他假装出门。
提着一口气屏住呼吸的女人终于长须一口气,她拍了拍胸脯,好闲,刚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哪里知道寒匪就在下一秒力大如牛的拉开衣帽间的门。
倪菀还没来得及躲住,便直接对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