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的耐性早已经被磨得极致:“是不是棍子没吃够?再这么不听话,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她们说的办法隋雯是真的害怕。
身体抖动如糠筛,也不管她们看得见看不见,她疯狂的摇头。
没有镜子,没有窗户……隋雯也能猜得到自己一身狼狈不堪,涕泗横流。
她似乎完完全全知道错了。
想去跟她伤害过的每一个人道歉。
可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隋雯沉沉的对着铜墙铁壁不断地撞着脑门,也不知道她口中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是说给谁听的。
孱弱瘦小的背影在漆黑的小黑屋里显得更加的令人绝望。
……
她跟别人斗了一辈子,结果到头来输的彻头彻尾。
元明朗不认隋雯当亲妈,这件事情似乎也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
***
两个月后,帝都的沿街挂满了很多喜庆的灯笼。
各条街道上都是一片张灯结彩。
倪菀冷峻的背影站在其中一个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冷清。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她脸生疼生疼的,帝都的冬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么?
不止如此,她好像习惯了被冷风吹着。
心中那团炙热的火也好像=在一天天度日如年中被熄灭了。
倪菀一边慢慢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又跟着慢慢的吐了两个烟圈。
这是她最近新学会的。
比喝烈酒舒服。
好像每一次都只有在抽烟的时候,她才能短暂的忘记自己被某人抛弃的事实。
从那次生病痊愈后,倪菀就再也没有主动提及过那个男人。
眼底里含了一抹讽刺。
她微微上扬着精致的一张脸蛋,盯着头顶上方的红灯笼。
自言自语了句:“没想到都快过小年了。”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连她的工作室都忙得让人喘不过气,也很有年味。
这是她当初要从事的事业,绝不可能因为某个男人就放弃。
越到年关,sui穗的名气已经不需要再跟各大品牌公关送礼物。
倪菀还是觉得有此必要。
想要在帝都乃至整个华国好好发展下去,妥当的为人处事是硬道理。
宁愿多做些,也千万不能得罪任何一个。
她在群里认真的看着大家报备工作,被不娴熟的吸烟呛了下,猛咳嗽起来,连带着胃都痉挛。
倪菀拢了拢大衣立领。
转眼便看见姜程有些生气的朝她的方向走来:“都等着你开年终总结会,等着你这位**oss发红包,你倒好跑到这里偷偷抽烟!”
姜程走到倪菀面前,不住的感慨今年是个丰收年!
然后也很不苟同的看了一眼倪菀夹在两指间的烟蒂,好的不学坏的学个遍。
星星点点的火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倪菀也讪讪的笑了。
丰收年吗?
于她而言哪一天不是一样的过。
倪菀戳了戳烟盒,情绪有些低迷,不客气的冲他扯唇道:“都要我发红包,谁给我发?我还是个宝宝,谁给我!”
姜程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怔了怔。
一直以来他们都将倪菀当做神,结果好像真的完全忽略了她也只是个年纪不大的花季女孩。
“你想收红包还不容易!”
他高大冷峻的身躯挡住了倪菀的视线,也帮她挡住冷飕飕的风口。
在昏黄的灯光下,倪菀眼前一暗,不得已认真打量起姜程。
连他都长成大人模样。
还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被她培养的现在这副有担当,有魄力。
倪菀没由来的骄傲。
她想着想着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纤细的身影就算和他站在一起,在这灯光昏暗的路灯下,还是让人生出一副孤单单的模样。
倪菀沉默了好一会儿。
帝都羁绊住她的脚步好久,也许不用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她可以到外面去采采风,学习学习不同设计。
有很多设计师采风会一踩就踩个几年。
她现在孤家寡人,孩子在帝都读书,有人疼有人爱,她可以放心的做自己的事业。
倪菀永远是行动派,她举一反三,一想到去采风就准备把物色目的地提上日程。
去几个固定的地方,重新打磨作品,是该为她的团队注入新的血液和灵魂。
寒匪消失的这段日子,好像是刻意要跟她划清界限,泾渭分明。
连带着以前她很不负责遗留下匪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也全部都打发给了她。
所以一时间她的sui穗在国内还真不缺什么人手。
缺的是国外的分店,还有原创设计师们。
这件事看上去怎么都那么好笑?
她不能跟任何人说,因为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倪菀磨了磨牙倏地大步朝着商场里走去,留下姜程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姜程抬眼看马上要变的天,有些担忧的追上他菀姐的步伐。
“我听说明天要下雪,这可是帝都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帝都,所以今年的帝都格外的湿冷。”
倪菀也抬眸看了眼天,以往早该下暴雪。
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能看见白皑皑的一片。
倪菀回过头有气无力的鄙夷他一眼:“没有话聊的时候就不要硬聊。很伤感情,是不是帝都下雨也归你管?你是哪路的大仙啊?”
倪菀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留下了姜程一个人在风中张牙舞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