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上方挂着一盏八角琉璃灯,灯面隐约照映朦胧的光圈,亮度很低,堪堪只照亮一隅,权做装饰用。
灯面下是裴泽奕的那张俊脸,瞳孔里点缀亮光,星星点点,看得南明月有些慌神。
心情有开心一点儿吗?
有,好像又没有...
裴泽奕看她不说话,手掌用力,摩挲着她的小手,“嗯?开心了些吗?”
南明月这才回过神,男人这是在讨好她呢。
她唇畔勾起一抹浅笑,“有些开心的。”
裴泽奕瞧她小性子全无,眼睛眨了一下,就当事情全然翻篇。
回廊下小溪流淌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偶有枯叶掉落,随着潺潺流水随水而下,意境非常美妙。
恢复了正常的裴泽奕的朋友们,开始言笑攀谈,寒暄不断,包厢内的气氛总算是恢复了点儿正常。暖黄的古灯将每个人脸庞映得影影绰绰,酒过三旬后,人人带点儿微醺,气氛和睦融洽。
只有南明月格格不入。
没了众人吹捧的她,颇有点儿寂寥的味道。
大伙儿的话题都是围绕股票、画作、艺术、投资等,她压根就插不上话,思来想去,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朋友”,为了她不惜说些自己都不屑的酸话。
南明月拿着筷子垂眸不语,甚至看着有些闷闷不乐。
朋友们见她兴趣不高的样子,试图跟她攀谈,好友看着裴泽奕,插话道:“嫂嫂好像不大爱说话。”
裴泽奕睇她一眼,“嗯”了一声。
“她今天有些不舒服,说话不多。”
...
聚会后,众人在停车场告别。
裴泽奕牵着南明月的手将朋友一一送别,等到人走尽后,两人随步到车旁,那里司机一直候着。
见到人来,司机躬身将后排座位打开。
南明月一股脑就钻了进去,躲过车下那些纸袋,缩在角落里。
不一会儿,裴泽奕从另一侧上车。
瞥见地上那堆碍眼的纸袋,他用腿往边上拨了拨,坐了进去。
一股属于他的清冽气息瞬间涌进车厢,南明月吸了口气,问他:“你踹我袋子干嘛?”
她的语气冷冷淡淡的,不算客气,裴泽奕感觉到她又在耍小性子。
他侧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又生气了?”
见她扭头不回,裴泽奕轻“嗯”一声,语调上扬,手下重了几分。
“裴总,请问我们是要回公司吗?”
前排司机突然问。
“新城小区。”
裴泽奕抬眸,回声说道。
司机应答,启动轿车向目的地出发。
南明月甩开他的手,手指抠着车窗边缘,眉头皱起一副我生气的模样显而易见。
裴泽奕没惯着她,期间一直在看手机,眉头时皱时疏似有天大的事儿一样,转眼就把南明月转到脑后。
大中午的没什么人,车开得很快,一路朝着南明月家的方向飞奔。
很快,车就停在大楼门下。
南明月一肚子气儿没处儿使,停了车才感觉心里舒畅了点儿。
裴泽奕在车上没说话,倒是让她有空闲清理清理脑子。
南明月急于下车呼吸新鲜空气,飞速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动作麻利,溜得飞快,眨眼间的功夫就下了车。
车门刚关上,就听见里面的男人叫她。
“南明月”
南明月心烦,假装没听见,拔腿就走。
但没开几步,就听见车门再出来响的声音。
裴泽奕居然下车了。
怕他追上,南明月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就在她手按上门禁时,手腕被人抓住,她还下意识在挣扎。
“你这是干嘛。”
男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南明月抬头,避不可免的对上他的眼光。裴泽奕比她高出许多,低头睨着她,估摸不清神色。
“刚叫你,你躲什么?”
“什么?我没听见……”
“那你着什么急?”
南明月被他的气息压制地死死的,此刻只她想早点回家,便胡乱的张口找理由,“我只是困了,想早点回家睡午觉。”
裴泽奕抬了抬眉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说谎。”
“……”
南明月抬头,这才看清楚,那双不带感情的眼里,带着笑意。
“……”南明月瞪眼,“裴泽奕,你好烦啊!!”
看见她脸终于有了点生气样子,裴泽奕松开了手,笑意慢慢收了,丢下一句话。
“把车上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拿走。”
“……”
最后,还是裴泽奕见她拿不动,主动把人和东西送上楼的,离别前,还亲了亲她,告诉她这些日子因为工作忽视了她,让她谅解。
南明月喜滋滋的往床上一倒,回忆刚才的种种,不愉快的回忆居然就这样飘了去。
…
几天后,南明月一早收拾行李,前往机场。
第二天,田家认亲宴如期举行。
南明月身着华服,站在二楼的露台上高高从下望着,花园里到处笑声婉转。
三五成群,穿着考究的男女们说说笑笑,举杯畅饮,附近陪同着田家的各位长辈,着礼相待。
突然,身后发出一阵响动,南明月偏头,就见管家站在身后。
管家:“小姐,换上这套首饰,你就要下楼见客了。”
南明月垂眼看了眼他手中捧着的方正锦盒,里面放着的是红玉宝血的红宝石项链,耳环,项链,戒指,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