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芝穿的很简单,一件纯白翻领衬衫,一条修身笔直的牛仔裤,外搭一件oveize驼色大衣,斜斜依靠在包厢门框,若不是周身凌厉的气质和那张涂满正红色口红的红唇,整个人和普通人无异。
她靠在那儿吸引所有人目光,懒懒开口道:“请问,我能进来吗。”
余香影眼里闪过一抹不悦之色,很快被掩饰过去,她走回自己的主位,像是占山为王的大王,沉声道:“当然啊,荣幸之至。”
佩芝瞄了她一眼,站直身子往包厢里走,余香影解释的声音从包厢头传至包厢尾,“今天见你收工早,以为你会待在酒店休息,便没叫你。”
佩芝只是笑,一张艳丽红唇在白炽灯下格外亮眼,她走到南明月的旁边,客气着问道:“可以在这里加一张座位吗?”
身旁的人早就站起身让出位置,“前辈您坐这里就好,我们挪一挪。”
佩芝:“谢谢。”
她在让出的位置上坐下,座位面前是刚才那人动过的碗筷碟盘,骨头菜渣放得到处都是,佩芝眉头略皱,那人立马把碗筷挪了位,瞬间面前干净不少。
位上的余香影见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又碍于面子,发作不得,恰好有人过来敬酒,便转移了注意力。
服务员拿来新的碗筷碟杯放在佩芝面前,她连续抽了几张纸巾,把嘴上的口红抹去。
南明月见状,低头问她,“前辈,你怎么来了?”
佩芝把擦完口红的纸巾折好,放在桌面,“听说你来了,我就来了。”她去房间找南明月聊天,从经纪人白洁那儿得知她来参加聚会了。
南明月微微仰头,“哦”了一声。
其实,佩芝来是想看余香影到底耍什么把戏。她眯着眼,目光落在前面站起身和人喝酒的余香影身上,细细打量。
余香影喝完转身,发现不远处那道不甚礼貌的视线,还是动动眉毛,举起酒杯,朝她示意。
一直没做做声的封星星见状,抬头打量了两人两眼,发问道:“妈,你和佩芝前辈之间好奇怪,你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眼神看起来像pk。
余香影头微偏,对上女儿的目光,笑道:“大人的人,你们小孩子懂什么,你要是有心就端着酒去跟你佩芝阿姨敬杯酒。”
封星星不情不愿地瘪嘴,想到今天是母亲待的最后一天,便想给她留给好心情,“知道了。”
她端起面前果汁起身,朝着佩芝方向走去,佩芝见到她来,转头微微一笑,“怎么了,星星?”
“佩芝阿姨,这几天我状态不好,跟您搭戏有点儿难为您了…”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腼腆地一笑,希望她能理解。
佩芝也没功夫搭理小孩,偏头看了眼正注意她们的余香影,举着杯喝光了里面的水,“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妈叫你来的,你那点问题好好用心能解决的。”
她知道封星星的性格,争强好胜讲面子,平日里跋扈惯了,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情上的小关系,反正每次有她妈妈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封星星回头无奈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如果真是好朋友,绝对不会像她俩这一般往来,所以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她作为旁人也没有干涉的理由,封星星端着杯子自讨无趣,平日里就是演戏拍戏,这会儿到了私下再见别人演戏,即便对方是自己妈妈,也觉得有些无心再管了。
南明月是距离事发现场最近的人,本来见封星星过来寒暄,她为了让出空间给两人,便埋头吃菜起来,可这一吃却感觉食不下咽。
一直和她不亲近的余香影总是有意无意的偷看她,而当她抬头寻找视线的痕迹时,她总是先她一步很快看向寒暄的封星星两人。
她之所以这么精准地知道看她的人是谁,是因为她本身第六感就敏锐异常,只是余香影比她更敏锐,能让人抓不住把柄。
所以南明月干脆跟她一起,对寒暄的两人投去视线,只是这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佩芝前辈在南明月的心里是一个气质大于长相,性格魅力大于一切的女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迁怒别人,可她在看她与封星星交谈中,就感到了迁怒的意味。
南明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佩芝,佩芝在与封星星交谈的过程中也会分出一些注意力给她,这让南明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在意。
见到封星星在谦虚要向他人学习,佩芝则是毫不犹豫地推荐了南明月。
佩芝:“说到学习,你可以向明月学习。”
封星星:“……”
南明月:“……”
佩芝还是笑,由于没了口红笑容也没了攻击性,“明月和你是两个不同类型,你是天赋,她是一点天赋外加努力,若你可以学到她的努力,脱胎换骨指日可待。”
“是吗?”这个场合,封星星似乎不愿挺南明月的名字,在今日收工时,母亲就耳提命面地告诉她让她和南明月打好关系。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后悔敬这杯酒了,她看向南明月,“确实要学习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只要比我有优点的人,都值得星星学习。”
南明月以不变应万变,装聋作哑地坐到自己座位,然后慢悠悠地倒了杯水,不慌不乱,不紧不慢地喝完,把自己置身局外。
封星星走了,带着一丝愤怒而走,南明月看着她的背影,又灌了自己一杯水。
聚会就在来来往往的你敬我往中结束,离开饭店时,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