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琛去了公寓,客厅里只有奶白团子和李婶。
奶白团子最近在学站起来,而且很热衷,甚至拒绝被抱。
这会儿正扶着李婶的手努力的撅着小屁屁要站起来,听到开门上,小脑袋后看的时候啪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不过在看到顾遇琛的时候还是笑出了一口小奶牙,咿咿呀呀的也不站了,爬的比谁都快爬到了顾遇琛的身边,小手抓着他的裤子,“叭,啪……”
顾遇琛抱着奶白团子起身,看了看客厅,“还在睡?”
“陆小姐这两天看着不太舒服,就一直躺着。”李婶有些担忧,这两天换着法儿给她做好吃的,但是几乎都没怎么吃。
那么怕冷的人,这几天衣服却汗湿了几套了。
还有个李婶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陆小姐会把用过的卫生棉烧掉。
顾遇琛蹙了蹙眉头,抱着奶白团子上楼,陆玖酒是陆琉琉交给他的,可不能在他身边出事,不然他怎么和陆琉琉交代。
陆玖酒昨天刚吃过药,现在正是最难熬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带了刺儿,持续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骨膜好似被人一点点的撕扯下来,整个人却还一直清醒着,就算是疼晕的资格她都没有。
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听到有人上楼,有人要进来了。
陆玖酒努力去忍,却忍不住这种抽骨扒筋的疼。
“滚出去。”
顾遇琛的手刚刚落在门上,便听到了里面的一声闷声,那声音带着坚决,甚至还有狂躁。
“陆玖酒,起来吃东西。”顾遇琛推了一下门,却发现门是反锁的,“陆玖酒!”
“麻,麻……”奶白团子两只小手在门上啪啪的拍着,口中叫着不清晰的称呼。
陆玖酒疼出幻影,声音越大,她脆弱不堪的神经被刺激的就越是严重,身子下面的被子已经被她的冷汗汗湿了,她努力的让自己忍着。
忍着最后一口气站起来,抖着双手将之前收到的那条项链找出来,然后费力的戴上,血玉冰冷,几乎能将她那一块皮肤冻伤。
不等顾遇琛去拿钥匙,陆玖酒把房门打门,开完之后她便靠在了门上,看起来除了脸色微微发白之外,依旧是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懒散劲儿。
“顾总是担心我?”她痞声开口,眼睛弯弯,带着笑意。
顾遇琛本想说什么,却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脸色徒然一变。
陆玖酒垂眸看向了自己脖子上看似要滴血的血玉,“好看吗?我师姐送我的。”
顾遇琛眸色深了几分,最后抱着奶白团子转身下楼了。
陆玖酒看着他下楼才将房门关上,然后摔倒在了地上便再也没有办法起来了。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骗呢?”陆玖酒嗤笑出声,却连发出的声音都只能到唇边就消失了。
顾遇琛木着脸下来,李婶看了看楼上,“怎么样,饿了吗?”
顾遇琛没有回李婶,直接将奶白团子放下了,然后去了阳台那边。
李婶好奇的看了看,这怎么了。
被放在沙发上的奶白团子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小嘴巴嘟嘟着,小手去抓了毛绒玩具。
顾遇琛很少抽烟,因为抽烟这事儿他被陆琉琉抓着耳朵打过几次,从那个时候他基本就不抽了。
所以这会儿,烟夹在指尖,却没有点燃。
那项链是他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血玉,就连那朵彼岸花是他亲手雕的。
可是,她转手就送给了她的师妹。
顾遇琛看着手中的手机,这会儿却连打给她的力气都没了。
顾遇琛今天没有走,奶白团子今天有些闹,抱着他不放手,而且陆玖酒也一直没有出来,奶白团子委屈巴巴的一直缠着他。
夜深人静,李婶也已经收拾完睡了。
奶白团子睡在顾遇琛身边,小手一直抓着顾遇琛的衣服,明显的依赖。
顾遇琛垂眸看着奶白团子,摸着他肉嘟嘟的小脸。
“我与你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施舍仁慈的工具是吗?”
有的时候他甚至想,还不如当年他的眼疾根本就没有痊愈,那个时候他还能和陆琉琉好好相处,用她的来说就是大言不惭的,“姐姐宠你啊。”
陆玖酒知道顾遇琛今天没走,她能听得到。
一道墙壁,两人失眠。
陆玖酒脸色惨白,几乎看不到一点点的血气,她靠着床头看着外面的月亮,手机还亮着,和陆琉琉的通话中还在继续。
“你放心吧,他没给我打电话,这些年我这么冷着他,你又这么一暴击,那心也差不多该死了。”陆琉琉气恼开口。
“是啊,也该死心了。”陆玖酒低声开口说着。
可是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为什么还是会心疼呢?
“我就不懂,你当年要不是为了帮他治疗眼睛,也不会被云然那个变态抓住,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他还不能知道了?”
“知道有什么用,自责,把那双眼睛挖了?还是看着我死,然后把他自己活成行尸走肉?师姐。”
“陆玖酒,你脑子被狗吃了?”
陆玖酒突然笑了,手臂上的那道淤青痕迹颜色更深了,“可是他是跟着我长大的小孩,我答应过他,会一直罩着他的,我不能食言啊。”
“云然去a市了,他查到了你发给云欢的消息。”
陆玖酒蹙了蹙眉头。
“我让顾遇琛安排你去别的地方?”
“不用,a市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