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得知是肖寒救了自己的女儿,赵天雄是不怎么相信的,可连红叶都承认亲眼目睹了是肖寒从汉江大桥上跳下去,把宁儿从水里救出时,他便对此深信不疑。
和所有人一样,他对肖寒的认知是道听途说的,连他这个总督都听说御膳阁的老板肖致远儿子肖寒纨绔至极,完全就是一无是处的败家子,他就在想,肖寒该是有多么的废柴和混账。
可如今,单从有能力有气魄从汉江大桥跳下去救了自己女儿这事来看,肖寒就跟传闻中的可不大一样。
上门亲眼一见,赵天雄眼神一亮,这小子长得还挺英俊的,眉宇间透着一股精气神,特别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既不巴结,也没表现得很有距离感,平平淡淡,从容淡定,仿佛就是见到了一位普通人。
“是肖寒怠慢了,赵伯父请进。”肖寒让了开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本来是没打算通过赵熙宁结识赵天雄的,可误打误撞,还是搭上了赵天雄这条线,这就是缘分啊,没得办法。
“你们在外边等着。”赵天雄对身后的两位保镖道。
“总督,这……”
其中一人觉得不妥,他们必须为赵天雄的安危负责,出门在外,不让赵天雄离开他们的视线。
却被赵天雄抬手打断:“放心,没事!”
两人便不敢再多言,跟随在赵天雄身边多年,自然知道赵天雄的脾性,赵天雄可不喜欢一个命令不断的重复。
家里有专门的泡茶桌。
赵天雄坐下后,肖寒便开始烧茶,桌上的茶叶有很多种,他最终选定了普洱。
“肖寒,谢谢你救了宁儿,这次要不是你,我恐怕只能见到宁儿的尸体了。”赵天雄诚恳的致谢。
“赵伯父言重了,我跟赵丫头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出手相助是理所当然的。”
肖寒把烧沸的茶给茶杯淋浴消毒,然后再进行泡茶,在用镊子给赵天雄和自己分别夹了个茶杯。
普洱茶不需要泡太久,十几秒就差不多了,很快出炉,在茶杯里倒上。
“世上除了孝敬父母和赡养子女,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在江海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多少事是我赵天雄搞不定的。”赵天雄开口。
肖寒没有拒绝,只是直接转开了话题:“赵伯父,请喝茶。”
赵天雄端起来喝了一口,点头道:“茶的味道不错,今日一见,我发现你跟传闻中的不一样。”
“传闻中,我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柴?”肖寒打趣道。
赵天雄微微一笑,转而言其它:“听说你父亲直接把御膳阁交给你打理了,看来对你是百分百的信任,苏家瞎眼了,苏伯温终有一天会为当日聚贤楼上的退婚而后悔。”
“赵伯父,你太看得起我了。”肖寒谦逊道。
“我看人一向很准,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肖寒,绝不是平庸之人。”
赵天雄从来不会昧着良心夸别人,这是他内心真实的评价,肖寒此人,言行举止和气质都是不凡的。
他这辈子就见过两个年轻人有这种气质,一个是苏皓月,而另一个,则是眼前的肖寒。
肖寒对此只是笑笑,给赵天雄倒茶。
赵天雄看了眼旁边的棋盘:“你父亲喜欢下象棋?”
“嗯,他经常跟我张叔切磋棋艺。”肖寒道。
这种带象棋棋盘的茶桌可是需要专门定制的,只有对象棋有着浓厚兴趣的才会下单定制。
“是吗?那有时间我得找他下下棋啊,对了,你会下吗?”赵天雄道。
“还行。”
肖寒当然不会说他是国家大师级棋手,前世的时候挂了个象棋协会长老的名头,这名头还是象棋协会主席死乞白赖要给他的,不接受都不行。
“我们来杀几盘?”
赵天雄对下象棋也是情有独钟,这一看到棋盘,手就忍不住发痒。
肖寒见他眼中兴趣盎然,不好搅了他的兴致,再者,如果不下棋,两人的话题还真不多,可能会陷入努力找话题的尬聊之中。
点头:“行”
从茶桌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象棋,红黑双方很快就在棋盘上摆好了阵势。
“你先还是我先?”肖寒问了一句。
“我就倚老卖老一次,年轻人先吧。”
赵天雄对自己的棋艺还是很自信的,在象棋里浸淫了二十多年,怎么样也算得上一个象棋高手了,让让肖寒无所谓。
肖寒也不扭捏,直接开动,手放在车一上面。
车一进二?
赵天雄懵了,随即爽朗大笑道:“肖寒,你是新手吧,开局就走车,不是白白送马吗?”
“没事,我不喜欢用马。”肖寒轻笑。
其实这是一种象棋诡异的开局,叫铁滑车,让对方进炮打马,然后再捉对方的炮,几个回合后就走了好几步,而对方只是反复移动那两个炮,最终炮丢了,在步数上也吃了亏。
赵天雄摇摇头,直接就进炮打马了,他本来是有很大兴趣的,可见肖寒是个新手,开局就送马,他的兴趣一下子跌到了低谷,因为赢了肖寒也没多大意思啊。
肖寒不理会,车九进一。
“你又送马了。”
赵天雄提醒,他这时候对肖寒的判断是一个连象棋新手都不是的臭棋篓子,白白送两马,这盘还能玩?
“落子无悔!”肖寒只是笑了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天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