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的瞳孔猛得收缩,心脏瞬间快了半拍。
不过他到底也是一堂的堂主,强行平复起了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没想到这位朋友居然也有牌子,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
柯镇恶面无表情道:“昨日在绍兴城外,见到一条野狗,居然敢对我龇牙,我便顺手将那畜牲的狗头敲碎了,没想到从它身上掉了这么块狗牌出来!”
“哗……”
此言出口,赌场顿时哗然。
居然管代表金刚帮堂主身份的令牌叫狗牌,难道这瞎子不知道眼前之人正是……
“嘶……”
就连再愚笨的人也看出情况不妙了,有胆子小的,连筹码都顾不上兑换,悄悄地找了个出口逃了。
当然,还有更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留了下来,不过也远离了这一桌,只远远的看着。
“好,好,好”范良连道三声好字:“阁下看来是来者不善了。”
柯镇恶装作听不懂,反问道:“朋友说的什么话,我是来赌钱的,可不是来行善的,怎么,只许你用狗牌当赌注,我就不行?”
范良道:“自然可以,不过庄里暂时没那么多银钱,恐怕到时候没法给你通兑。”
随后他又冲管家道:“你个没眼色的东西,是瞎了还是瘸了,还不赶紧回青松巷搬银子来,最大的那个箱子!”
管家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他是个机灵人,自然明白范良的意思,自家二少爷是想让自己回家搬救兵去。
青松巷是金刚帮“气”字堂所在,名义上是武馆,实则是帮内培养打手的地方,也是金刚帮的总部所在,帮主范金刚虽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亲自下场指点弟子了,但仍旧坐镇其中。
所谓最大的那个箱子,指的自然就是帮主范金刚了。
柯镇恶自然晓得青年的用意,心眼目送那管家离开,与此同时,一个头戴小毡帽,白净面皮的瘦小人影也神不知鬼不觉跟着那管家出了赌场,正是江南七怪的老六全金发。
他原是市井出生,做这些跟踪窥探报信的行当那是轻松无比。
柯镇恶让他去报信,那几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这次行动,柯镇恶只带了张阿生和全金发,张阿生膀大腰圆,是明面上的打手,全金发则是装作路人,实则是暗中策应。
朱聪有伤,便留在了城外的冯家老宅中,韩小莹韩、宝驹以及南希仁则负责保护他和冯蘅。
见全金发和那管家先后离去,柯镇恶说道:“人已经走了,你看,这一把是现在开还是等会儿再开?”
范良道:“既然是你我对赌,不如重新开局,我来摇,你来猜!”
柯镇恶道:“骰子没意思,都连胜十二把了,换个新鲜的怎么样?”
范良有意拖延时间,便道:“赌场玩法多样,想玩什么任你选,或者你有什么好玩的,说出来听听”
柯镇恶道:“听说你们金刚帮的功夫最善于打熬力气,不如我们就比比力气,我赌你的力气没他大!”
范良看向柯镇恶所指的张阿生,脸上微微抽搐,旋即道:“那可未必,有的人虽然长得高大魁梧,不过却是一身肥肉,实际上却是没什么力气,有的人虽然蒙着眼睛,看着像个瞎子,实际上却是在装神弄鬼。”
柯镇恶道:“老五,他看不起你”
张阿生本来笑呵呵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小眼睛瞬间瞪大,摆出了一副随时要将人撕碎的架势。
范良道:“虚张声势,角力的玩法也有不少,掰腕子,角抵,你们选一样吧”
张阿生平日最喜欢玩角抵,常常一人对上南希仁和韩宝驹二人,都不落下风,耕地的黄牛被他轻轻一扭就一下倒地,这力气大得惊人。
听到范良让他选,他直接就选了角抵。
范良点头,也不多言,背着手,缓步转了个圈子,看似轻松,实则每一步下去实木地面上便咔嚓一声,留下一个半寸厚的脚印,一圈下来,正好形成了一个两米直径的圆圈。
露了这么一手脚下功夫,范良才抬头笑着对张阿生道:“地方小,咱们将就一下,谁先出去,站到圈外,便算谁输,如何?”
角抵最重下盘,范良能够以脚掌在地上踏出一圈脚印,可见下盘功夫极深,且控制力极高,甚至还超过了江南七怪中根基最扎实的南希仁。
张阿生虽然天生神力,却也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不过他也丝毫不怯场,直接大步跨出,每一步下去,地面便是一抖,三步落地,人已在圈中,身后地板则留下了条条裂缝。
“来吧”张阿生喊道。
范良面皮一抖,暗道:居然没吓住这个大个子。
原来他们家的金刚铁布衫的修炼共分四套,分别是金刚腿、铁头功、铁裆功、和铁壁功。顾名思义,金刚腿是将双腿练得如金刚一般坚硬,每一步下去便有千钧之力。铁头功则是将脑袋练得如铁球一般,可以硬接瓜捶,铁裆功就不用解释了,铁壁功则是锻炼身躯手臂,增加力气,将上半身练到硬抗寻常刀剑的地步。
四套功夫全练到大成,便可以成就像他老子那样的金刚不坏之体。
而范良目前只将金刚腿练至了大成,其余三门都只是小成,他自觉力气比不过张阿生,便想用腿功吓一吓对方,让他之难而退,哪知张阿生却有些混不吝,反倒把威吓变成了激将。
见范良犯难,张阿生又大声催促道:“快点啊!”
范良也是练武之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