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那道门槛了!”朱聪的语气显得很平淡。
其余六怪纷纷将目光看向朱聪。
此刻大伙已经吃完了饭,离开了醉仙楼,正聚在韩宝驹在嘉兴城内的大宅子里。
韩小莹问道:“什么门槛?”
朱聪唰得一声打开扇子,轻摇两下,笑而不语。
南希仁道:“内力!”
韩宝驹酸酸道:“这么快,大哥也是年前才突破的!”
到了这个时候韩小莹、张阿生、全金发三个小的,才搞明白朱聪今天如此安静的原因。
柯镇恶道:“仔细说说!”
朱聪道:“我这功夫已经两三年没什么长进了,原本以为已经练到头了,所以平时就没那么上心,去年年底,听大哥说练出了内力,我这才又认真了起来,不过还是没什么长进”
外家功夫就是这样,非常的吃身体天赋,并不是一味苦练就能出成果的,像古代以武力闻名的大将军,项、吕、关、张,哪一个不是天赋异禀之人。
论聪明才智,博闻强识,朱聪当为七人第一,但若论自身的身体资质,朱聪只能排到中下,练到如今的地步,差不多也是到了身体的瓶颈,再要更近一步,非得练出内力才行。
身体资质不行,想要练出内力,除了要天才地宝大补之外,上乘的功夫也是必不可少的。
朱聪从小就是孤儿,一点点大就跟着流民从山东流浪到了嘉兴,以乞讨为生,十岁时被一个老“手艺人”看重,教了他两手空空的秒术,从此就跟着他在嘉兴城内讨生活。没两年,老人去世,朱聪就独自一人在城里混日子,空空秒术在手,他也不愁吃穿,只是独自流浪,颇为孤独。
某一日,他路过一间私塾,听到其中传出的朗朗书声,又见其中学子休息时互相打闹,十分羡慕,所以填饱肚子后,时常来到窗外旁听。
那私塾的夫子也是个心善的读书人,见他向学,便让他坐到后排听讲。
朱聪聪明,一篇诗文,旁人要读十几二十遍,才能背诵,他只读三五遍就能记住,所以常受夫子夸奖。
这就惹得其他学生的嫉妒,加上他自小流浪,穿得又破烂,那些富人家的孩子,就更加排挤他,时常羞辱他。
朱聪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每每暗中使用“妙手空空”之术,将他们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顺走,散碎银钱留着自己用,玉石珠宝直接丢到水潭里。
本来的手法娴熟,也不会被人抓到证据,但是时间一长,次数一多,那些富家小孩便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有的时候,说一个人有罪,又哪里需要证据。那些孩子抓不到证据,没法在夫子那里告状,就联合起来,等下学之后,一群人将朱聪堵在巷子里,一顿狂殴。
若不是柯镇恶恰巧碰到,三拳两脚,将十多个少年打跑,以朱聪无牵无挂的状态,多半是要重伤而死的。
也是这一次,朱聪认识了柯镇恶,他既感激柯镇恶救了他,又羡慕他功夫好。
市井出生的小孩本就是这样,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朱聪便学者话本里听来的桥段,拜柯镇恶为老大。
柯镇恶只比他大一岁,也是个孩子心性,就收了他做小弟,后来又教他自己练的轻功和长拳。
朱聪聪明,融合了这些基础的功夫,结合自己妙手空空的技巧,十余年下来渐渐创出了一套空空拳出来。
这套拳法,轻灵油滑,专打要害,顺便顺手牵羊,让人防不胜防,十分适合朱聪的脾性。
只是他本来就不是武术大师,加上借鉴的功夫也都不是上乘,指望这套功夫能够练出内力,那也是千难万难。
本来如果没有其他机遇,朱聪这一辈子估计也就止步于此了。
只是长江边上那一场大战,却给他提供了一丝契机。
淮阳帮的帮主洛镇北,论武功要强过朱聪一截,就算是和柯镇恶单打独斗,也未必会落入下风。
朱聪和洛镇北交手,初时还能够以轻灵的身法周旋,到了后面就渐渐不支了。空空拳走轻灵的路子,偶尔打到洛镇北身上,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而洛镇北的功夫,势大力沉,要么打不中,一旦打中,朱聪必定重伤。若不是柯镇恶时不时以铁珠支援,他在一百招的时候恐怕就会落败。
在柯镇恶的支援下,两人却斗到了三百招开外,朱聪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是大局已定,第一个身死的估计就是他。
好在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缘。
在危机之下,朱聪原本毫无长进的功夫终于又有了突破。
朱聪收起了扇子,继续说道:“那天大战,我几次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却逼着自己挺着,居然真得挺住了。开始的时候,我自己还未察觉,在船上歇了两天,我渐渐发现了不对,等到下了船,脚步榻上地面,终于确定自己是突破了!”
韩小莹开心道:“也就是说,二哥你也练出内力了!”
朱聪道:“我也不知是不是内力,只是觉得身体轻快了许多!”
柯镇恶皱眉道:“没有觉得体内某个部位发热得感觉么?”
朱聪摇头道:“并没有!”
柯镇恶有些奇怪,他先后两次以蹿纵术和飞行功练出内力,都是直接感受到了热气,跟朱聪描述得并不相同。所以也不知道朱聪这种情况算不算正确。
这也是他关心则乱了。
他的内力是按部就班修炼而来,虽然有事半功倍的效率加成,那也算是循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