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来了?怎得不走前门让人通知一番,我与娘子去迎接你才是。”
白七七脚尖一点,便跳入房内。
“好,不愧是女侠公主,白姐姐这身功夫,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白七七尴尬的挪了挪脚,这柳玉瑾,越来越不着调了……
“就你嘴贫。”文刀扯了扯柳玉瑾的衣角,抬着下巴道:“七七来了,你还不去准备下饭菜招待。”
柳玉瑾咧嘴一笑,带着些傻气,一拍脑门道:“看看,还是我家娘子想的周到,我这就去。”
柳玉瑾风风火火的走了。
文刀却是嘴边的笑,淡了下去,蹙眉道:
“找我什么事?”
深夜到访,若不是有急事,万不会挑这个时候。
白七七抬头看着文刀。
女子刚刚成亲,梳了个妇人发髻,半边散开,气质也更加成熟,带着丝初为人妇的甜蜜。
她衣服也略微松垮,一看就知道是准备歇息了。
“刘娇儿……”
就这一个称呼,让原本闭着眼睛的文刀,吃惊的睁开了那双无神的双眼。
她不由得抓紧的胸前的领口,紧张道:“你……你为何这么唤我?”
刹那间,文刀似乎是明白了。
“你……想起来了?”
刘娇儿,当初坞门初见,那般骄傲的小姑娘。
后来家逢巨变,她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屈辱。
每日都在痛苦中挣扎。
好不容易带着心中的凶手,来到了京城,想要为父翻案,却被最敬爱的外祖,给了透心凉的一刀。
她看清了一切,好不容易打开心扉放下一切,打算和柳玉瑾好好过一辈子。
结果,白七七居然想起来了?
那么恢复本性的女魔头白七七,会不会凶性大发?
文刀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就这一步,让白七七瞬间凉透了心。
原来……
她竟如此怕她?
那么,两年来,无数的日日夜夜,她们同床共枕……
文刀该是多怕?
又是有多恨?
这个女人……该是多么的无助……
“你来,是为了什么?”文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或者,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若是白七七真的想要杀她,根本不会耽误这么多时间。
喉咙动了动,最终道:“我……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道歉,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是我欠你良多。”
上次,柳玉瑾遭遇杀手伏击受伤,其实那群人是冲着文刀来的,而背后的指使者,便是她一直敬爱的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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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柳玉瑾求王庚庆客客气气请了高云承来做客,众人退下后,文刀去见了他,与他当面对质。
“外祖好狠的心,竟然想要外孙女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您就不怕我母亲梦里找您哭诉?”
高云承盘腿坐在酒桌前,略显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而后幽幽的谈了口气。
“我记得,你是叫娇娇对吧?”
口气中的生疏,让文刀心痛。
她略带苦涩问道:“外祖,不记得我了么?”
高云承眼神飘远,满是怀念道:
“记得?当初我女儿从庙里把你抱回来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文刀不解,他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句?
明明,二人在谈刺杀一事。
高云承猛地灌了一杯酒,“当年捡到你的时候,瑾娘笑的好开心,多年无子无女,她早就期盼着有一个孩子……”
文刀这才明白,自己原来不是刘县令夫妇的孩子。
怪不得,怪不得外祖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可,我好歹叫您一声祖父,您就母亲一女,常听父亲说,您对母亲有多疼爱,恨不得把全坞门最好的吃食,最美的衣服都送给她,您对又父亲是多么上心,小心提点他为人为官之道,而我也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极为爱护我,将心比心……”
您怎么狠的下心,杀掉他们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的……
高云承终于正眼打量起文刀,他眼神中带着沉痛,复而闭眼道:
“是啊,瑾娘真的好疼你,为了给你摘一朵夏日的荷花,失足跌落水潭,让我失去了最为疼爱的明珠……”
文刀落泪。
原来,母亲的死……
竟是这般……
“所以,您恨我……”
高云承睁眼道:“恨,倒是没有,可怨,倒是有几分,故,我对你亲近不起来,也不想见你,这也是你爹从来不会带你来高府的原因。”
文刀强打起精神,质问道:“既然如此,您对父亲,合该是有些感情的,为什么?为什么视而不见?为什么不能帮他翻案……”
高云承接话,“为什么还要杀你?”
高云承再次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放下酒杯。
“哼,你爹,他是咎由自取!”
“你胡说,爹爹向来是秉公执法深明大义的,你胡说!”
文刀不信,高云承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她爹爹分明是个好官。
高云承眼底红血丝密布。
“啊,你说,他还配当坞门的父母官么??”
“不……不是这样的……”
可是……
“那面,都是刘达那个畜生弄来的……”
那么也一定是刘达那个畜生在搞鬼!
“哈哈。”高云承气笑了,“刘达就是你刘家的一条狗,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你爹对他很是信任,你怎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