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落一听,仰头闭上了眼睛。
圆房还不够。
还要怀孕?
睡觉吧还是。
……
一清早,沈落落就听到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锦心正收拾着衣裳往她箱子里装。
我靠,要回锦盛了?
是做梦吗?
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抬起手就扇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声响极大,给自己都打懵了。
“公主!这大早上起来的,为何要扇自己耳光?”锦心见状,放下衣服,匆忙跑到沈落落身边,用手轻轻地揉着她发红的脸。
沈落落也顾不及什么疼不疼了,激动地抓住了锦心的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是不是要回锦盛了?”
锦心尴尬地将手抽了出来,“确实是有事儿,但不是回锦盛,而是去苏南。南夏的南方,大长公主前几日发了请柬,邀皇上皇后淑妃娘娘,还有咱们和几位王爷去避寒,今儿就启程了。殿下命我快些收拾,过午就走。”
刚醒来的沈落落脑袋还在迟钝的状态,“什么大长公主,避寒又是干什么?”
“大长公主,就是皇上的姑母,也是皇后娘娘的母亲,太子殿下的皇祖母。苏南那地方四季如春,再加上先帝曾赏赐给大长公主一个行宫。每到入冬,皇上就会带着嫔妃皇子过去探望大长公主,顺便避寒。”
“去几日?”
“每次去都要住上一两个月,呆到暖和些了,再回来的。不过皇上都是呆上一两日先回来,剩下的日子都是各个王爷们陪着的。”
沈落落忽然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支配。
这要是去避寒,不仅要和皇上皇后朝夕相处,还要和狗太子那些兄弟还有他们的王妃朝夕相处。
更重要的,那大长公主,一定规矩极多,事事盯着自己。
完犊子了,这回。
沈落落赶紧掀开被子起床洗漱,“锦心你多给我带几件好看的衣裳,我收拾好就先去抱大腿了。”
“啊?公主,什么大腿?要带鸡大腿吗?”锦心也没听清,一回头问的时候,发现沈落落早已经风一样的跑出了屋子。
沈落落来到太子寝殿时,里面的婢女正忙碌着捧着一个个大箱子小箱子进进出出。
穆连笙则是坐在桌子前,依旧耐心地看着卷宗,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见她进来,才放下手里的卷宗,道了句,“太子妃醒了?是还未梳洗就来了?头发怎地乱成这样?”
“真的要去吗?殿下自己去行不行?我能不能就不跟着去了?这府里这么大,总不能就这样将府里的事情全丢下。殿下有什么要交代我的,我都照办,主要是让我留在太子府看家吧。”
沈落落跑到穆连笙跟前,连气都不喘,一下子说了一大串。
穆连笙望着她,见她此刻她像是一只小狗一般,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忍不住轻笑。
他道:“现在知道怕了?早让你好好学些规矩,你从不当回事。用到书时方恨少,也好叫你长长记性。”
沈落落欲哭无泪,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上课。
“我真长记性了,殿下。我一定好好学规矩,等殿下避寒归来,我定是会将我知书达理的新面貌呈现给殿下。”
穆连笙沉吟片刻,抄起手上的卷宗轻轻敲了一下沈落落的头,“这次,还真是非去不可。”
沈落落听后,腿脚发软,“啪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穆连笙见状皱了皱眉,“若是你这副样子皇祖母母撞见,定是要罚你跪上三天三夜都不多。”
“我就知道是这样啊。所以我才不想去的呀,殿下你看在我昨晚冻了一整天的份儿上,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就说我病了,让我留下来吧。”
“不行。皇祖母特地来信交代要见你,这不是本王说了算的事情。”他顿了顿,下巴轻轻抬了抬,示意沈落落看院子,“这院子里还有许多宫里的太监,方才你一阵风一般地跑过来,他们早已收入眼底。此刻再说什么你病了,那便是欺君之罪了。”
完了。
这回,大腿也不管用了。
这回不是什么书到用时方恨少了,而是腿到抱时不够粗啊!
“快去收拾吧,晚了是要被降罪的。”穆连笙目光转回了卷宗,“你不必担忧,有本王护你周全。”
这算什么安慰啊。
沈落落崩溃地看着读卷宗的穆连笙,“皇祖母她,可怕吗?”
穆连笙犹豫半晌,缓缓说道:“有时可怕,有时很和蔼,皇祖母是个对人不对事儿的性子。”
对事不对人还好。
对人不对事,那可就太可怕了。
一旦她看自己不顺眼了,那就是处处都不顺眼了。
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印象了。
“我去了。”挣扎半天无果的沈落落,从地上站起身,像是丢了魂儿一般,晃晃悠悠地往出走。
穆连笙看着她那瘦弱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直到上了马车。
沈落落都没能够接受着大早上从天而降的大雷。
这哪是去避寒,这分明就是去送死。
许是为了安抚沈落落。
穆连笙特地让青竹和锦心与他们一同,乘一辆马车。
锦心瞅着沈落落瞪着眼睛,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模样,也是哀叹连连。
“公主,要不要吃点东西?这都走了许久了。”锦心小心翼翼地用手拍了拍沈落落的胳膊。
沈落落缓缓摇头,“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