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公主她,怪可怜的。”
沈落落回过头,看着锦心那满脸的忧伤和感慨。
也是无语了。
这锦心,纯纯的两面派随风倒。
沈落落叹了口气,转身又跪了回去。
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面容和善,佛手拈花的菩萨,无奈道:“我这儿还没跪到时辰。你去告诉她我只能尽力而为,也无需抱有太多希冀。”
“公主真是菩萨心肠!”锦心欢脱地喊了句,直接推开门冲了出去。
沈落落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脸虔诚,没有回应。
心里默默地祈祷。
菩萨啊,这种破烂事儿,少来一点吧。
菩萨啊,让我早点回锦盛吧。
……
刚回府没多久,青竹就匆匆回府,说是要为太子殿下收拾行囊。
沈落落也知道,青竹不太喜欢她。
自己过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再说,作为太子妃,缠着他问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锦心便英勇大义地代她家公主“出征。”
她举着小灯笼,守在太子殿下的卧房外,等着青竹。
一见到青竹从卧房中出来,锦心便急切的迎了上去,“青竹哥哥,这急匆匆地,是要去何处?”
锦心一声青竹哥哥,给青竹喊傻了。
他虽是冷着脸,但一双耳朵却是从上到下的往下红,“锦心姑娘,不必这样唤我。庆兰县有个棘手的案子,殿下要前去一查。”
“啊?”锦心一惊,半张着小嘴,“那岂不是殿下与青竹哥哥,几日都不能回府了?这走的如此匆忙,青竹哥哥此去可要多加小心,莫要再受伤了。”
青竹躲闪着锦心关切的视线,往左去也不是,往右走也不行。
最后,他吭哧了半天,才红着一张脸开口:“锦心姑娘,麻烦……让一让。”
锦心抬起手摸索了一下脖子上的红线,用力一扯,将红线扯断。
她握着红线中段系着的平安扣,拉着青竹的手,将平安扣放在青竹手心。
她恬声说道:“上次是青竹哥哥救了我,这枚扣子,此后便为哥哥护平安吧。”
青竹看着表情腼腆的锦心,心像是空了一拍。
锦心提着灯笼,转身跑开。
“咋样啊?”沈落落一看着锦心进屋,迎头去问。
锦心答:“殿下要去庆兰县,青竹说怕是要几日后才能回来。”
几日后。
那是不是赶不上南山的采菊宴了。
但若是去庆兰县,一是能去找机会说说情,而是能见见穆初芙的那个心上人。
沈落落有点纠结了。
“公主,还是去吧。”锦心似看透了沈落落心里的纠结,开口说道:“去采菊宴未必能遇到那位叫枫的姑娘,但若是去庆兰县,兴许能找机会说动殿下,到时公主就多了景平公主这个盟军了。”
也是。
若是景平公主真像皇后说的,那样得皇上宠爱的话。
兴许到时候,也能为锦盛美言几句。
“锦心你去安排马车,然后准备些食材带着,我们就以照顾太子起居为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沈落落说完,就跑向衣柜,翻箱倒柜的找要带的衣裳。
一边翻,还一边嘴里叨咕着。
“这入秋了,亮色的不要,太暗的也不要。这个淡紫色的挺好,再来个白的?哦对了锦心,把我常用的都拿着!多装些也无妨,你家公主我扛得动!”
那架势,不像是去办事儿的,倒像是去出游的。
马车缓缓向前行进。
马车内一堆一堆摞起来的包裹挤得车里的锦心和沈落落腿都伸不直。
锦心一脸无奈地看着趴在包裹上睡得流口水的沈落落,轻轻将她曲着的双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一边揉捏着沈落落的双腿,一边回想着方才青竹红透了的那张脸,眼底装满了深深地落寞。
从出生开始,她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更别说,爱了。
沈落落一觉睡醒,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尤其是腰。
“锦心啊,帮我捏捏腰。在车上睡了一夜,腰都快折了。”沈落落闭着眼,哼哼着将背冲向锦心的方向。
身后的人,伸出手,放在她的腰上,用力一按。
别说舒服了,一瞬间疼的沈落落全身像是过电一样。
“疼!”她尖叫着转过头。
在看到身后人时,傻掉了。
穆连笙直挺挺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沈落落。
不过一夜未见,他下巴上都长出青色地胡茬了。
瞧着,也没有往日看起来那样的精神抖擞了。
“殿,殿下。”沈落落尴尬地笑笑,用手揉了揉腰,“殿下怎会在这?”
他问:“锦心方才与本王说,你是过来伺候本王起居的?”
“嗯。”沈落落赶紧点点头,一脸真诚,“昨夜青竹匆匆离去,听闻殿下要几日不能回府,我心里惦记的紧,只怕殿下来了这儿吃不好睡不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故作担忧的将手放在胸口,“真是累在殿下身,苦在臣妾心啊!”
穆连笙瞧着沈落落这样子,嘴角不可觉察的轻轻上扬。
不过就是走几日。
她就这样耐不住了?
“臣妾?”他轻哼一声,“太子妃整日我,我的说话,本王还以为你不知臣妾二字如何运用。”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自以为自己是个古灵精怪极其可爱的神情,“说臣妾多生分,说我不是显得更加与殿下亲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