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先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突然地就碰到了李瑁。
再之后,他跟李瑁一起去了酒楼,聊了几句。
然后,他把话题引向杨玉环,用高中男生争夺姑娘的幼稚方法,企图直接断了李瑁对杨玉环的心思……至少,以后,他想对杨玉环出手的时候,总归会顾忌一些。
但是,他还没有那么说呢,张垍便仿佛知道他的心意一样,代他说出了那句话——老实说,由张垍说出那句话,效果还要更好一些。
一方面,张垍与李瑁的关系,肯定比他与李瑁的关系亲密,他的话,肯定比江亭云的话好使。
另一方面……这种“我看上的女人你别招惹”的话,也确实……有点幼稚,江亭云有点说不出口。
因此,由张垍帮他说出那句话,再好不过了。
不得不说,张垍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而李瑁也很给面子,不仅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动朋友看上的女人,而且,还表示,自己是他的朋友了……
老实说,李瑁这么给面子,反倒让江亭云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这都是在抢李瑁的老婆呀……
当然,他很快就回过味来,看着李瑁,想到,李兄,你也别怪我跟你抢老婆,如果你知道,我所知道的历史的话,你对我对的行为表示感谢的……
在原本的历史中,李瑁跟杨玉环过了几年好日子,然后,便被父亲ntr了。
他老婆跟他父亲的故事,在不少人眼中,甚至,还是一段佳话。
甚至,在大诗人白居易的诗歌中,他们的爱情故事被一通渲染,成了传世经典……当然,即便是白居易,也不好说,李隆基扒灰的行为是正确的,在他个名篇《琵琶行》中,隐去了这一段,转而写什么“杨家有女初长成,一朝选在君王侧”。
但是他呢?
他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
没人知道,他自己,也不敢说。
如果说,杨玉环的命运,是一出悲喜剧的话,那么他的命运,可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了。
因此,江亭云这种行为,实际上是在救他……
这么想着,江亭云心里就平衡多了。
“既然江兄对杨家娘子有意……那为何,一个人住在安国寺?”
张垍问道。
江亭云此刻应该住在杨家才对啊!
而且,他救了杨家娘子的命,杨家也没有理由赶他走才对。
“这个啊……一方面,住在佛寺,有助于我散去身上的鬼气……当然,事到如今,我身上的鬼气,已经尽数散去,没有这方面的挂碍了,因此,第二个原因,才是我留在佛师的主要原因。而那个原因是,杨家的主人,杨玉环的叔父,不希望我与他的侄女往来。”
江亭云直白地说道。
闻言,张垍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拍案而起,怒道:“那杨家主人是何许人也?也敢嫌弃江兄?我跟我说说,我去跟他聊聊!”
“别别。”
江亭云连忙摆手阻止他,解释道:“我并未告诉她,我的名字……因此,在杨家主人眼中,我就是不知从何处来的江湖骗子罢了,那么,他会对我有所怀疑,也是很自然的事。”
闻言,张垍微微一怔,随后低着脑袋想了想之后,也便缓缓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若是将来,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江湖骗子,企图接近我的女儿,我也会……”
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看向江亭云,问道:“可是,为什么呢?江兄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
沉默了一下之后,江亭云才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起来,其实……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叫过我‘大唐剑仙’什么的了。所谓的‘大唐剑仙’,本就是其他人以讹传讹传出来的名号,以我的剑法,可称不上什么剑仙。
这几年……我去了一些地方,见了一些人,越加觉得,这样一个名不副实的称号,对我并没有好处……练剑之人,首先应该‘忘我’。因此,这几年,我隐姓埋名,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的身份。
事到如今,我当然也不会对她说出自己的身份。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层顾虑,那就是,‘大唐剑仙’这种称号,确实会给人一种很深的距离感。而我不像她因为这个,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隔膜。至于杨家之主对我的看法……我也有别的方法解决。因此,这件事情,你没必要替我担心。”
听完以后,张垍若有所失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并不认为,江兄‘大唐剑仙’名号名不副实,毕竟,江兄的剑法,在我见过的人中,无疑是最高的。不过……江兄既然觉得那个称号不好,那么,我自然不会再提。而杨家的事……也不会多加干扰。”
李瑁也感叹道:“江兄的话……发人深省。所谓的名声,地位,确实只是一种拖累罢了。”
闻言,江亭云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李兄……还是个同道中人?
不,也有可能,他只是说说场面话罢了。
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继续观察。
“那就……多谢二位理解了。”
江亭云朝二人拱了拱手,说道。
“江兄说的哪里的话?”
“无妨。”
两人都表示理解。
之后,张垍又笑道:“那我……就祝江兄早日如愿以偿了?”
“承你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