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正在官道上缓行,慢慢接近了平阳城。
前方是禁军开道,中央,是一架象征着皇室身份的华丽马车,马车的一侧车厢上,鲜血淋漓,居然挂着数颗人头。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在了平阳城太守府的门前。
得了消息的陈良已经在门前等待。
“见过五皇子殿下。”陈良躬身行礼。
“无需多礼。”陈疆一脸招牌的笑意。
“殿下怎么有时间来到这平阳城了?”陈良一边伸手虚引,引导陈疆入府内,一边问道。
“好歹我也是皇子,也应当关心一下平阳的重建工作。哦,对了,把那几颗人头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陈疆吩咐道。
“是,殿下。”有禁军领命。
“殿下,这?”陈良不知道陈疆的用意。
“我这一路走来,居然听说有人在造我妹妹的谣,几个罪魁祸首已经被我杀了。”陈疆好像在说 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殿下,此举不妥啊。”陈良说道。
“有什么不妥的?侮辱皇室,造谣当朝公主,就是死罪。”陈疆看着陈良,眼神平静。
“对了,我可是听说,这平阳城里也有人说我妹妹的坏话,这群愚民,小曦为了这座城可是付出了太多,他们不说感恩戴德,居然还干造谣,罪不可恕。”陈疆眯着眼睛说道。
“殿下还能杀光那些百姓不成?”陈良言语间,但这些许的怒气。
“若是道听途说,倒是罪不至死,最多受些惩罚,不然,小曦的委屈不是白受了?那可是我的妹妹啊。”陈疆平静的说道。
堂内,两人相对而坐,但陈良却是一言不发。
陈疆好像丝毫不在意陈良的态度,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喝茶。
那些禁军,在陈疆到来以后,便在城内四散开来。
“启禀殿下,城中抓到了不少谈lùn_gōng主殿下的人,请殿下定夺。”一个禁军前来禀报。
“没人重打二十大板,让他们长长记性。”陈疆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是,殿下。”禁军得了陈疆的命令,转身出去了。
“站住!”陈良瞬间起身。
但是禁军丝毫不为所动,他们,只听五殿下的命令。
“你这是在害她!”陈良死死盯着陈疆,厉声质问。
“害她?我怎么能害我的妹妹?我是在帮她,帮她出口恶气而已。”陈疆看着陈良,眼睛微微眯起,冷酷如蛇。
“你……”陈良看着陈疆的那副面孔,就感觉十分的厌恶,但是出乎陈疆意料之外的是,陈良居然一脸赞赏的表情。
“不错。”陈良扔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转身出了太守府。
平阳城,东城门处。
大概有五六十人跪在那里,这些人都被五花大绑。
“私下谈lùn_gōng主殿下,污蔑公主殿下,侮辱陈国公主,侮辱皇室,按律当斩,然殿下仁慈,死罪可免,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有禁军在人前宣读这些人的罪行。
陈曦知道小曦的时候,就赶紧往城东的方向赶,但是这平阳城也不小,虽然陈曦一直在催促,但是当陈曦赶到的时候,已经打了十几板子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陈曦不等马车停稳,就先开口喊道。
这些禁军可以不给陈良面子,但是陈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些行刑的禁军手快的已经打完了二十板子,手慢的,也就差了四五下而已。
陈曦快步走到那群人前。
都是并州百姓,年岁大的已经是满头白发,还有不少妇女在列,最小的十几岁,这二十板子下去,不死也丢了半条命,这可不是当初皇帝陛下打陈良的那种做做样子,这可是禁军使足了力气打的。
“快传医者。”陈曦急忙吩咐。
但是人群中的百姓,看陈曦的表情,却是有些复杂。
惺惺作态。
陈良快步走出。
“哎呀,快把这些人送到太守府医治,刚才五皇子殿下听闻有人私下污蔑公主,雷霆震怒,这才下令拿人,快快,送到府上,让人好生医治,再多补偿些银两。”陈良的演技很做作。
但是效果不错,这帮人的确是愚民,听风就是雨。
刚才闻听殿下仁慈,还以为是公主殿下,原来是皇子殿下啊,但是这个仁慈,也是狗屁,老头,小孩,妇女,死罪免了,二十班子下来,还不如直接砍了省事呢。
老头妇女之类的人,挨了这二十板子,怕是有人好生照料也要一个月下不来床。
刚才 有些人觉得陈曦惺惺作态,此刻听了陈良的话倒是有些改观,但是还有很多人觉得这就是皇室演的一出好戏而已。
反正没抓住自己,就算幸运了,大不了这几天自己嘴老实一点,什么也别说,等他们走了,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陈疆可不是只在平阳城做过这种事情,要不然,马车上的人头怎么解释?
这一路走来,只要是听说有人诋毁陈曦,陈疆的命令就是打杀。
一路行来,砍头的人数十,挨打的更是数百。
陈良说的没错,这不是帮忙,这是在害人。
谣言,你不理它,它就是谣言,但是你若是费尽心思的堵人的嘴,那就不是谣言了。
陈良出面临时帮陈曦解了围,但是治标不治本,这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曦沉默的站在那,百姓的目光,陈曦看到一清二楚,那些目光里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