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稷奔袭半夜,开始整顿队伍,稍作休息。
这一战,也许是最后一战,平原是骑兵的舞台,这一万人,定要斩下四万颗头颅才算死得其所。
一万人默默不语的刷着自己的战马,都在养精蓄锐。
即使此刻心中的怒火沸腾,这些人也依旧不言不语。
这等仇恨,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唯有用鲜血来洗刷。
东方才露出鱼肚白。
一万骑兵已经集结完毕。
“是我对不住诸位弟兄,若有想走的,我绝不阻拦。”屈稷说了一句十分打击士气的话。
“哈哈,长官,我可不怕。”
“就是,我可是都有点等不及要砍下百盟那帮蛮子的脑袋了。”
“长官,别墨迹了,我这刀都快磨没了。”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笑的畅快,笑的猖狂。
“此生,能与诸位并肩作战,是我屈稷的荣耀,随我冲锋!”屈稷转过身,拔出腰间战刀,大吼道。
“杀!”
十六日黎明。
一万骑兵面对二十多万百盟军队,没有丝毫犹豫,悍然撞入敌军阵营。
这一战,从黎明打到黄昏。
斩首四万八千余,一万人,无一生还。
陈国皇宫。
大殿之上,陈皇看着手里的战报,浑身发抖。
“平阳八万守军,除去最先两拨送回的伤病共计六千人,其余七万四千人,全部战死。斩首二十余万。平阳城被付之一炬,所幸,平阳百姓提前撤离。”
“赵光将军战死于平阳城上,找到时身首异处,遗体被踏成烂泥,只有残存衣甲方可辨认。”
“四方郡前,一万北营骑军直冲百盟二十五万大军,斩首近五万,无一生还。”
“朕的赵光将军啊。”陈皇叹息。
“此仇不报,朕枉为人君!”陈皇一拳重重的锤在龙案上。
“朕要亲自帅军,攻打百盟。”陈皇重重的说道。
“陛下不可啊。”
“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
“万望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着想啊。”
下面的文官,一听陈皇要御驾亲征,顿时慌了。
一众大臣都偷眼看着两位老丞相,示意丞相来劝劝皇帝,毕竟,丞相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陛下,此事的确不妥,国不可一日无君呐。”在接受到无数眼神信息后,王昌龄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即日起,册立七皇子陈阳为太子,五皇子陈疆为楚王,若朕战死,由太子继承皇位,太傅林正清,左右丞相辅佐太子监国。”
“集结皇宫禁卫三万,明日出兵,奔赴四方郡,若朕不死,定要百盟付出代价。”
陈皇,直接下令,随即离开了大殿。
大殿上,群臣一脸凝重。
陛下这是铁了心了,说了国不可无君,就留下一个储君给你们,这次,百盟真是惹到了这个从登基以来,就十分温和的皇帝。
顺德二十年,一月十七。
陈皇携三万禁卫军,御驾亲征。
同一天,七皇子陈阳册立太子。
京都城门口,百官和无数百姓相送。
太子陈阳身着蟒袍,亲自为陈皇牵马。
五皇子陈疆,如今的楚王,也在城门相送。
百盟大军突破平阳后,又在旷野遭遇一万骑军阻击,伤亡惨重,不得已修整了一日。
于十七日再次启程。
十八日傍晚,已经兵临四方郡城下。
大军在距离城墙五十里处扎营。
向四方郡这种规模的小城,只需派遣数千人,几番攻城便能拿下。
就在百盟策划攻城的时候,四方郡城门大开。
无数骑兵从城门涌出。
那是益州援军,骑上了北营骑兵遗留的战马。
虽然不及北营骑军精于马站,但是相比于一般步卒,还是要强上太多。
百盟方向有了瞬间的骚乱。
又是骑兵。
前两天的那次遭遇战,已经让他们认识到了骑兵的恐怖。
百盟不是没有骑兵,只不过,他们所谓的骑兵,和马贼没什么两样。
现在,对于这个兵种,百盟士兵的内心满是恐惧。
八万人,折损了自己这边近一半的人,这陈国的人,似乎也不像首领说的,不堪一击啊。
这所谓的天堂,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到达。
似乎,已经开始有百盟的人有所动摇。
十七日晚,幽州援兵到达四方郡。
十八日清晨,一杆“陈”字龙旗的出现,成为压垮百盟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国皇帝御驾亲征,这无疑是给陈国的守军打了一剂强心剂。
瞬时间,军心大振。
百盟大帐中,石弼站在吴天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首领,陈国皇帝御驾亲征,而且四方郡不断有军队增援,我们的后续补给还没有到,是不是退守平阳关?虽然城内付之一炬,但是城墙依然完好,依托城墙,我们可以打一个持久战。”
“无妨。”吴天好像对于此事早就有了决断。
“把这信,送到平阳关去。”吴天拿出了一封信,交给石弼。
“是。”石弼没有问别的,只是拿着信走了。
陈皇一身甲胄,坐在四方郡临时的指挥处。
所有人都十分的激动,毕竟,皇帝陛下千金之躯,能因为一场战争亲临前线,是对于士兵的莫大的鼓舞。
“陛下,百盟送来了一封信,扬言要交给陛下。”一个传令官快步走进大帐。
“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