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转身,黑黝黝的枪口对准男人的额心。
“走!”这一句却是对门口的三人说的。
压着男人一步步小心地走向门口,那群保镖戒备森严地盯着她。
明婳诡异一笑,倏然将人狠狠往里面一推,几人接住男人的瞬间,大门嘭重重地阖上。
四人瞬间跑出走廊。
“少爷,您没事吧?”
男人气急败坏地吼道:“愣着做什么,追!”
一脚踹上某个保镖。
十一个人凶神恶煞地冲出夜店。
只来得及看见一辆车屁股,滚起嚣张的尾气,仿佛在嘲笑他们。
“我操,老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
医院。
“不要!”
徐子穆猛地惊醒过来。
撑开沉重的眼皮,对上天花板白花花的一片。
眼神扫过周围,是在一间豪华病房。
倏然,他感觉到好冷的感觉。
目光定格在面前的大冰山身上。
帝王的男人坐在他面前,面如西伯利亚寒流冷峻,威严十足,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概。
那双眼睛仿若从地狱爬出的冷气。
徐子穆吞了吞喉咙:“干……爸爸!”
“我为什么在这里?”
猛地他想起来:“他们人呢?白老师在哪里?”
男人眼中噙着英俊的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病床上遍体鳞伤的徐子穆:“现在,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医生说你的腿保不住了!”
“什,什么?”徐子穆眼眸中扩大的难以置信:“你说我的腿保不住了?”
他尝试着动了动腿,丧失知觉感受不到疼意。
垂下目光看去,被悬挂在架子上形同木乃伊的腿。
“我的腿断了!”
他整个世界都要崩溃,眼眸猩红似被刀劈开过的绝望。
“我腿断了!”
在他刚立下豪情壮志打算奋发图强之际,断了!
上天为什么要给他一个如此残忍的打击。
从未遭遇过如此毁灭性的创伤。
徐子穆满目疮痍的脸看不见鲜活的希望。
“是不是腿断了,你就不能活了?”
“不是很关心你的白老师,不想知道她的现况?”
“干爸爸,不要告诉白老师我现在的样子!”
他不想拿自己最脆弱的样子去博取同情。
“啧~”头顶封景泌出了轻笑声,恍然嘲讽:“身为徐家人,徐子穆,你现在的样子,真叫我看不起!”
“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反正我都这个鬼样子了,早就没有前途,还奢望别人看得起我?”
“……”
“作为徐家的孩子,知道自己是最没出息的一个。”
冷峻的男人怒极反笑:“你可真是好样的!”
“……”徐子穆淡淡合拢眼睫,缄默。
封景见他一副要生不死的样子就来气,丢徐家的脸。
“徐子穆,你就不能振作?亏你们白老师舍身救你!夸你是大英雄。”
“你说什么?”徐子穆猛地打开眼睛。
“……不是要生不死?不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不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我……”徐子穆紧张地祈求:“干爸爸,求求你告诉我,白老师他对你说什么了?”
“这么想知道,自己爬起来问她!”封景冷酷的脸凌厉:“她就在外面,若是想知道,从这里走出去,亲自问她。”
“她在外面?”徐子穆动了动腿,已经迫不及待。
“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我信您!”
徐子穆提着一条腿,艰难地从床上起身。
却猛然被一只铁箍的大掌按住身子。
徐子穆不解地看着逼近的英气男人:“干爸爸?”
“行了,我叫他进来,别真把这条腿废了!”
“……什么意思?”他腿不是都断了?
“有什么要问的,你自己亲口问!”
封景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大步碾压出去。
门大敞开,明婳进来,直接走到床边。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徐子穆不说话。
徐子穆满身是伤,都没她看的揪心。
所有的愧疚都涌在喉头一点,窜到他身体的每个部位。
他被看的不舒服极了,越发惭愧抬不起头来。
十分钟后,他煎熬地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忍着要杀要刮的心态,义无反顾地抬起目光。
“白,白老师!”
明婳轻声嗯了句。
“……”这么的言简意赅,更让徐子穆手脚无措,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生气!
鼓足勇气小心问道:“你,你还好吧?有,有没有被……”
那道目光瞬间让他问不下去。
明婳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瞧,高高在上的捉摸不透。
徐子穆心虚地无以复加,双手攥住被子。
他快要无地自容!
后来索性明婳收回视线,浅淡地问他。
“身体如何了!”
徐子穆惊诧地抬头,继而惊喜:“我,我没事,我好得很,就是白老师,您,您还好吧,您受惊了!”
“徐子穆!”明婳蓦地严肃凝视他。
徐子穆紧张地不行:“白,白老师,您有话直说就好!我皮糙肉厚,脸皮更是固若金汤,随便你怎么责骂!”
“对于你前天晚上的行为,我很欣慰!”
徐子穆惊愕:“老师,你,你是不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故意跟我这样说的?你担心我接受不了。”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想法?作为一名老师,实话实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