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国二十五年。
大败,
三国敌军兵临城下。
城外战火纷飞,马蹄声冲天。
城墙上,
将领满脸凝重地盯着楼下。
“快去禀告女帝,玄阳城……守不住了。”
下属立刻快马加鞭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而彼时,
大殿内。
女帝拥着她的爱妃,正冷眼瞧着脚下跪满一地,命她处死妖妃,以正朝纲的大臣们。
“陛下,请您立即处死了妖妃,他乃敌军派来的卧底,是来霍乱朝纲、蛊惑陛下的啊!”
众老臣苦口婆心的进谏,一心要处死这个毁他扶桑王朝百年基业的妖男。
三个月前,
女帝率兵讨伐北狄,正巧路过戈壁荒漠,捡回来一个身份不详手段诡谲的美男子。
迷得女帝神魂颠倒,夜夜笙歌从此君王不早朝。
女帝为他遣散六宫嫔妃,赐死忠贤元老。
甚至,
在国库空虚之际,大肆敛财修葺五十层孔雀楼供妖妃观玩。
而,闹的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
三天前,
更是听信妖妃谗言,广赦天下,放出监狱里那些判了死刑的囚犯--京城大乱。
坚持与民同乐,召回镇守边关外的将士--城门失守。
只因妖妃随口说了句,想看国防演习。
结果,
三国联合,趁机搞偷袭。
一路所向披靡地杀到皇城天子脚下。
但因女帝早就做实了个是非不分、杀贤臣、亲佞人,的昏君头衔,那些镇守这皇城大殿的御林军已丢盔弃甲,寒了心不战而败。
如今的皇宫大殿,
只剩一些行动不便,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老臣。
整个大殿上空,
全是太监宫女们仓皇逃窜的脚步声。
一瞬间,
曾经挥霍无度的皇宫,人去楼空。
女帝单臂护着妖妃绵软的腰肢,右手一剑刺穿脚下那个说话大臣的心脏。
“朕的爱妃,别说是要了朕的国,就是要了朕的命,朕也是给得起的,用得着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老东西对朕和爱妃指手画脚?
国难当头,不想着办法解决问题,却冒死来这大殿劝朕杀了一个美人儿。
倘若朕连一个小小的美人儿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护这天下。
一群废物,什么都做不到,朕养你们何用?”
大臣们被训地跪在脚下瑟瑟发抖。
那个被刺中的大臣瞪大眼睛,“你你你”了个半天,不甘咽了气。
女帝目光凛冽,杀伐无道。
“朕倒是要看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进言,要朕杀了朕的爱妃。”
“爱妃是朕的命,要他命,先杀了朕。”
咻,
一支穿云箭势如破竹射来。
卷着狂风骤雨般的狠戾。
女帝骤然旋身。
替怀里的爱妃硬生生挨了那一箭,毒箭贯穿心肺。
噗~
“陛下。”
众大臣惊呼。
怀里男子一张妖俊的脸上,沾了女帝的心头血,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
她早就知道,他是敌军派来的奸细,为什么不揭发?还为他挡下这一支毒箭?
她可知,
这支穿云箭是专门为了她而打造。
看似在射他,实则以他为诱饵。
她不知道他事先就吃了解药。
身形趔趄一下,女帝染血的指腹摩挲他邪俊逼人的眉眼,细细揩去那紫黑的血迹。
“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那你还……”
“因为,你是朕的人!”朕爱你,爱到骨血不知处,药石无医,妃你不可。
“你明知,明知我不值得,不值得你爱。”背叛她的爱,他不配。
男人愧疚地哭出眼泪。
女帝嘴里泅渡着黑血,一字一句,从淌血的齿缝间泌出。
“是朕杀了你的父王母后,灭了你的国。朕……朕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霄郎……”女帝冰冷的手指猛然擭住他的腕骨:“朕是罪有应得,但朕……朕扶桑国的子民是无辜的,请,请你务必善待他们。”
“别说话了,我马上拿解药救你!”
女帝按住他惊惶失措的手,嘴里渊源不断淌出血水:“没用的,朕中毒已深,毒入肺腑、药石无医。”此刻她只有一个心愿未了:“霄郎,你……你可曾爱过……爱过我。”
不是朕女帝的身份,只是明婳的我。
“爱,陛下,臣妾爱你啊。”
“那下辈子,你……可曾,愿……再做朕的红颜祸水,只……迷朕一人。”
“不!”男人的英俊手指抚摸她紫黑色形态的唇瓣,失魂落魄笑了:“下辈子,林霄只做陛下一人的不二之臣。”
为你,化作一把嗜血无情的刃,供君驰骋。
女帝嘴唇上扬。
霎那,
她眸色震颤。
漂亮的瞳孔,倒映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涌来的剑雨。
伟岸挺拔的身姿挡在她的前头,男人笔挺跪着,后背射成了马蜂窝。
此刻,
犹如屹立不倒的,专门护她而生的一堵肉墙。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帝,第一次露出惊慌之情。
她恫喊一声。
“爱妃!”
陈霄口吐鲜血,手颤抖抬起,又不舍得弄脏她。
抓起她苍白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
“明婳,你才是我的国。”男人落了气。
女帝抹了抹不存在的干痖眼角,挺直脊背。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