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掌心,米迦勒的福祉在他掌心跃光。
父神清冷的嗓音继续道:“知道为什么这次出征,我挑选的是米迦勒来完成任务,因为我知道,倘若是你,永远做不到杀害自己的同胞。为了正义和平大道,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牺牲!你不行,米迦勒可以!”
“就因为我重情,就因为要消灭塔娜魔王,所以你不惜牺牲掉这些无辜天使?为了你所谓的正义和平大道?”路西法不敢苟同:“你口中的大道我想路西法永远都做不到。
不会为了大义而牺牲自己的朋友。
我只知道,天使会为了一群人放弃一个人,可我路西法会为了一个人放弃所有人!”
“路西法,倘若你还要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本座在想你到底是不是胜任天国副君的最佳人选!”
“父神若是有了更合适的人选,随时换掉路西法,路西法绝无异议!”
路西法鞠了个躬,转过身,冷酷离去。
凝着男人逐渐消失的背影,父神的金瞳泛起难以描述的色泽。
极北之境。
飓风刮在米迦勒的脸上,令他举步维艰,他脚下的鞋已经泼辣,趾头戳出来满是被风雪凌虐的血。
每走一步,雪地上便印出一个血红脚印。
顷刻间,再次被大雪掩埋。
苍茫大雪里,他佝偻的背脊如同一根被压到极致的弦。
艰难地行走,又咳出血。
喉咙腥甜,血管被冻地结冰。
身体僵硬如窟窿不是自己的。
凭着那口毅力和惯性在机械前行。
暴风雪一下下砸在他的脸上,刺疼。
整个雪地都是他蹒跚脚印,他走了三天三夜,还是没能找到七彩冰莲。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他重重地倒在雪地上,嘴里的血糊着暴风。
身体的伤冻结着淤血。
佝偻的身躯僵硬一动未动。
眼眸升起一个巨大漩涡,里面的光芒要被吞噬了!
就在这时,一只七彩凤凰鸟扑闪着翅膀落到他面前,喙不停啄他的鼻子。
咕叽咕叽~
不知在通报什么,而原本该是昏死过去的男人,蓦地竭力撑开眼睛。
七彩凤鸟飞在前头带路,男人撑在虚浮的步伐在身后。
约莫一个时辰后,七彩凤鸟转过身来:“咕叽咕叽~”
男人嘴角飏起一抹笑,手指头往前一点。
那结界应声而碎。
位于悬崖峭壁的七彩冰莲正开得旺盛。
男人双手并作地朝悬崖爬去。
七彩凤鸟在他耳边扑闪着小翅膀。
墙壁光滑,他不知多少次从上面掉落下来。
指尖外翻嵌进怪石嶙峋里,鲜红的血在崎岖不平的崖壁上蜿蜒。
仿若在划一副色彩瑰娆糜烂的画。
指甲戳破血嵌入泥土,掌心的肉鲜血淋漓。
他身上到处是伤口,含着污血被冻结。
脚还生了冻疮,破裂后,又痒又痛。
这具**满目疮痍,摔伤、擦伤、刮伤……尽管如此,他还能做到面不改色,仿佛不知痛觉,满眼盯着那朵遗世独立的七彩冰莲。
爬到一半时,那只七彩凤鸟焦急飞到他耳边咕叽咕叽~
原来是七彩冰莲花已经开到第五花瓣了,倘若等它开到底漆瓣,就会迅速地枯萎,化作雪水消逝。
而七彩冰莲花千年难得一遇,错过这次机会,又要等一千年,他再也等不起。
米迦勒火红的发携裹着风雪,一根根被冻地坚硬。
坚硬的发戳破他英烈的脸。
从眉骨划过嘴角凌厉的血色。
他恍若未决,手狠狠地掐入悬崖峭壁中,爬地更快。
在这里,他法力根本施展不开。
疼痛只会叫他更为之疯狂地想要爬上去摘掉这只莲花。
七彩的光营造出迷离梦幻的色泽。
他的脸越发妖异。
终于,在第七瓣盛开之前到达顶端。
米迦勒难掩惊喜,也不敢耽搁一分一秒,满是鲜血的手伸过去一把攥住七彩冰莲花。
嘶嘶嘶~
在他腰侧,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蛇正阴冷地朝他靠近。
七彩凤鸟急的咕叽咕叽不停。
有危险。
米迦勒匍匐在悬崖边,手已经触碰到七彩冰莲不可能放手,而冰莲花的花瓣正缓缓突破花苞显示正在开放的状态。
他不可能放手,成败在此一举。
米迦勒顾忌不到危险,应该是他坦然面对危险。
花彻底开放的前一秒,被人一把摘掉,而同时,花斑蛇发动攻击,米迦勒的腰背胳膊被毒蛇咬中。
反手,他捏住毒蛇的七寸。
毒蛇在他掌心咽了气,他的唇瓣却泛起深谙的紫红色,俨然是中毒。
胳膊那两个牙洞真冒着毒气。
毒性剧烈,几乎同时,米迦勒就感觉眼前一片斑驳,大脑和身体完全跟不上节奏。
他怀里还紧紧抱着七彩冰莲花,他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
米迦勒以手做到划破大腿,试图用疼痛来唤醒自己麻痹的神经。
七彩凤鸟在耳边焦急地呼唤。
米迦勒咬紧牙关,愣是凭着那股毅力走出了极北之境。
等他从里面走出来时,已经是他最后的坚持,身体难以承受地昏倒过去。
“米迦勒!”
守在入口的他的手下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声音跑过来,将人扶起疗伤。
男人一只手放在胸膛,死死地压紧。
属下用法力才掰开,看到里面被他完好无损护住的七彩冰莲花,发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