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目光,嗓音翳沉。
米迦勒红发张扬,翅膀像从地狱沾染的污血,戾气浇筑。
“路西法,把她给我!”
路西法阴狠地挽唇:“痴心妄想。”
下一秒,男人暴起朝他扑来。
凌厉的风擦过他的身体。
路西法轻易转身,一脚踢飞他。
米迦勒重重地跌地,喉咙咳出一口血。
他身体疼痉挛了!
路西法高高在上,欣赏地睨着他狼狈的模样。
胸口这口气还想发泄。
米迦勒再次爬起,又被踹倒。
继续爬,继续摔倒……
如此过后,他再也站不起,浑身流淌着新鲜的伤口。
他虚弱地倒在地,从不离手的剑躺在一边。
男人手背弓起青筋,指甲扣进地板,沾染了血,朝居高临下的男人爬来。
这模样,哪有天国高傲的战斗天使模样。
路西法冷眼看着,坚冰的眸里毫不心疼,反倒是多了疯狂的报复**,他发泄地很爽。
“路西法,把她给我!”凝血的手脏污地抓住他的裤脚。
路西法冷酷无情地凝着他朝自己脚下爬来,唇角的笑妖异邪恶:“给你啊?”
脚抬起,嘭!
米迦勒再次被踹飞到三米外。
身体在鹅卵石河边划过血痕。
周围的天使都不忍看下去,这画面太嗜血和凶残,可是没有半点同情,这是米迦勒应受的惩罚,他残忍杀害那么多无辜生命。
若不是他,路西法也不会误杀伊丽莎白。
路西法那么爱他的妻,这将是他心中永不能磨灭的痛。
他才是最可怜的人。
“把她给我!”
米迦勒虚弱的手伸到半空,终是无力落下,他眼中升起一片苍茫虚无,这是他昏厥前的一句话。
路西法没有感情的收回目光,抱紧怀里的女人。
“我带你回家!”
六翼在身后展开龙卷风的气浪,就要飞走。
“路西法,你要去哪儿?”
一众天使担忧地仰着他。
“去我该去的地方!”
话末,高贵的翅膀带着他升向黑夜。
“可是米迦勒?”有人在下面小心询问。
“送回天堂交由父神处置!”
*
是梦吗?
他拨开繁厚的雾气,走过去。
花团锦簇中,女人娇媚的身形随着秋千荡高,银铃般的笑声传到很远,烙在骨髓里的熟悉。
男人心脏猛然抽紧,眼睛死死地凝着那里,他的目光烫着狂烈的追逐,身体刀雕的冷,动也不敢动一下,怕贸然的举动,惊吓了佳人。
那个背影,他眼眶雾气加冕,不会认错的。
米迦勒重重地咧起唇,扯出一个欢喜的笑来。
他像一个纹丝不动的雕塑,又像一个行走在沙漠里的信徒,当他渴望的东西蓦然出现在眼前,他又觉得不真实极了。
哪怕是虚假,他也想牢牢抓住。
全身都在痛,却不抵胸口这一处来的剧烈。
猩热的液体顺着脸庞滑落,苦涩、锋利、刺疼……
奇怪的感觉,他认识这个女人吗?
为什么她让他有熟悉的感觉?
记忆在脑海里虚幻、陌生,最终化为泡影,什么也不留下。
米迦勒皱起了硬烈的眉,这股陌生的熟悉感他快要抓不住。
泡沫破碎,纷纷扬扬洒下来,他什么也记不住。
女人的身形纤瘦匀称,骨相极好。
侧脸美艳无比。
尤其是她没有穿鞋露出白皙纯洁的脚踝,上面绑着一个金铃,上面雕刻这鸢尾花。
她随着秋千荡高,脚踝上的金铃发出清脆欢快的声音。
女人只一个侧脸,便好看地令天地也黯然失色。
周围的花只配做她的点缀,因她而变得寡淡。
她皮肤白嫩,宛若娇艳的蔷薇花,粉唇宛若泌了血让人很想亲吻。
她像精灵吧误闯这尘世,她像天使神圣高洁。
世间再无溢美之词可以衬托她的美。
她就是这世间第三种绝色,超凡脱俗,又邪魅狂狷。
裙摆逶迤坠地,地上的花也含羞低头。
天堂美女数不胜数,但是米迦勒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已经超越了这九天之美。
她是这九天之上的皑皑白雪,高贵纯洁,她是这落英缤纷的繁华之景,邪恶妖冶。
足以叫任何一个男天使为她沉沦。
米迦勒仿佛被引诱地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就好像稍微挪开一眼,女人就化作这虚妄而消逝。
心脏奇异地跳跃,蓬勃不止。
就好像在压抑着一头疯狂猛兽。
巨大的心跳声,惊扰到女人。
她莞尔回头,那脸在他面前虚化难以看清,只能听见女人邪肆妖孽的笑音。
这到底是怎么了?
米迦勒揉着眼睛奋力睁大,脚步声携裹着金铃缓缓靠近,蚀骨的香气席卷而来。
米迦勒焦急地揉着瞳孔,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看不清。
手臂被抱住,女人娇媚地搁在他的肩头。
“米迦勒,你居然找到我了!”
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言语间亲密。
“记得我喜欢花?”女人邪肆撵着他耳骨:“好难闻的味道,你受伤了?”
“别动!”
女人按住他,稀稀疏疏一番作为,有温柔的气息拂过他淌血不止的伤口。
经过她的救助,伤口恢复。
“你不高兴?”她摩挲他纠缠不休的眉头:“是因为我?可笑,我以为是你记得我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