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噙着狂炙逼人的嘲讽,凌厉质问苏海棠:“这真是为我做的?”
“是我专门为姐姐做的!”
“你真是用心良苦!”
“……”
明婳剜一银质勺子放入嘴里,囫囵咽下。
三人皆一瞬不瞬盯死了她。
“好吃吗?”苏海棠期盼凝着她。
“嗯!”明婳味同嚼蜡。
“那你多吃点!”她劝着。
“哦!”
明婳食不知味地嚼着,又吃了一口。
苏海棠笑得特别开心,眼眸泌出了月牙。
咽完整整一盒子芒果布丁,明婳感觉脸泛红的痒。
她隆起拳头,好想去抓啊!
“姐姐……”苏海棠瞳孔皱缩着:“你,你的脸——”
除了苏老爷那一巴掌之外,陆续凸起一粒粒红疹。
所有人都被震慑到了,惊恐盯着她。
明婳却像个浑然未决的人,眼眸捩开一丝凶光。
“请问,甜品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可,可以!”苏海棠愣愣的。
蓦地一个佣人惊恐道:“大小姐好像过敏了!”
“难道……姐姐对芒果过敏?”苏海棠震惊。
女人挺直的脊背冷冷转过来,尖锐目光喙在苏海棠身上。
令她不自觉地发怵。
明婳嗓音宛若从地狱发出:“以后,不要再拿我做小白鼠实验。苏海棠,我不想更讨厌你!”
只要她不危及到她的任务,女主随便作,要多少男人为她拈酸吃醋都无所谓啊!她甚至还可以翘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看戏。
不吝惜她的掌声。
但若是她胆敢僭越,别怪她辣手摧花,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她也做过白莲花女主角,感同身受。
别逼她有身为恶毒女配的觉悟。
明婳袅娜转过身,款款上楼,举手投足间宛若在走时装秀。
从血液里的高贵,那是蔑视蝼蚁的轻视目光。
她的脚步声在缓步台渐行渐远,高跟鞋一声一声踩在人的尊严上。
苏海棠一片赤红雾气:“我,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提前知道姐姐对芒果过敏,就不会逼着她吃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姐姐,要是姐姐的脸因此毁容了,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谈书墨将人束进怀里,耐心安慰着——
她的哭腔从楼下客厅清晰地传到明婳的起居室。
她正揽镜自照,纠结着要不要叫个医生,自己出去买过敏药也可以。
就听见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心里更聒噪了!
全身每颗细胞都抑郁中……
唰——
她气得掀掉一桌子护肤品,还在诅咒她毁容,不可饶恕。
找到通讯录号码,拨通电话。
*
“喂……”
“张叔叔,请你赶紧来,我家人吃芒果过敏了!吃多少?大抵一个的量,请赶紧来。”
“呜呜呜~”苏海棠一把扎进谈书墨矜持的胸膛:“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姐姐肯定更恨我了!”
苏老爷也是一脸疣沉。
明天顾家的礼仪老师就要来教导明婳礼仪了,要是被顾大少知道明婳毁容了,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明天顾家的礼仪老师就要来苏家教你姐姐礼仪,先想想要怎么应付他们吧!”
苏老爷急地捶自己的胸口。
暴力狂都要跑出来了!
“顾家的礼仪老师?”谈书墨神情泛起坚冰。
“顾家为什么要请礼仪老师?明婳的礼仪在整个滨城都是人尽皆知的百里挑一。”
他们这根本是在间接地告诉大家,苏家大女儿缺乏修养和仪态。
苏老爷一听见他的声音,眼眸咻地亮了。
他病急乱投医,抓住谈书墨:“书墨,你上去劝一劝明婳,她一向最听你的话!”
“……”
“爸爸!”苏海棠不乐是我男朋友!你怎么能……怎么能……”她气地吸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谈书墨是你男朋友?他同明婳也是朋友啊,迟早都是要成为一家人的。现在是事态紧急,我不也是无计可施了才……”
蓦地,苏老爷噤声,瞳孔一缩。
“你明心思不纯,她觊觎……”
凛然天成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哒哒哒,仿佛碾在每个人绷紧的肌肉上。
那种尊严的猖狂。
女人邪气斐然的嗓音挑响:“觊觎谁?”
苏海棠神经一紧,慢半拍地回过头。
她看见火焰般嚣张的女人,桀骜妖邪。
那长脸尽管有瑕疵,可她依然是高傲的,目光浑然天成的冷漠。
噬冷嗓音性感穿插着耳膜,持续动听:“说啊,怎么不说了,我觊觎谁?”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你以为我要问的是哪个意思?”女人眉目冷峻,邪暗低柔:“你以为我觊觎谈书墨,对谈书墨心思不纯?”
“……不是的,我只是太担心你的脸,一世情急才口不择言。”
明婳却根本是渺视嘲讽的味道:“我还不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样一个对自己妹夫念念不忘的可怜人。”
“我……我,不是的,姐姐你听我说,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胡思乱想,是我……我以为你跟我一的人格魅力迷倒了,毕竟你们之间有那么多没有我参与过的回忆,我很嫉妒!”
“你没有胡思乱想!”明婳挑起薄笑。
“什,什么?”苏海棠怀疑幻听地盯来。
“不必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