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不是人,不应该忤逆母亲的话娶这样一个骄纵的女人回来,更不应该不听母亲的话对她过分的好,为了她连个妾室都没有。
想到母亲临死时都不愿意多跟他说一句话,就是因为邓氏的不贤不孝,郑锦纶心酸的笑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因为觉得一切都值得,可是当值得变成了笑话,他又如何能毫无内疚的原谅自己?
他慢慢的将一沓信件拿出来举在手里:“自己看吧!”
说完丢在地上,不再言语。
邓氏看见春雨那熟悉的笔记,惊的差点跳起来,有一瞬间,她又像个焯了水的豆角,蔫了!
钱锦棠听不到隔壁吵闹的声音了,求助的看向陆巡。
此时陆大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喝小酒,对,他点了小壶果酒,现在喝的差不多光了。
他忍着对钱锦棠翻白眼的冲动道:“人家不说了,我也没办法啊,不然咱们就把墙踹开,让他们当着你的面处理家事?”
家丑不可外扬,人家又不是疯了。
钱锦棠失望的到了陆巡旁边,一屁股坐下来,然后自己去倒酒,酒壶竟然空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巡:“您的酒量又不好,怎么喝这么多?”
“你怎么知道我酒量不好的?”陆巡突然看着她,目光是那么的热烈有深意:“其实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有很多好奇的地方让人怀疑,不过那时候你很聪明,顾左右而言他的让我忘了问,现在回忆起来,你知道我的狗叫旺财,还知道我跟赵天来要了两万两银子,我虽然答应你不问你为什么知道朝廷上的事,但是关于我的,我可没答应不问,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什么目的呢?”
钱锦棠支支吾吾不去看他。
陆巡将点心地给她。
钱锦棠以为陆巡是要坐着等,等她吃够了愿意说为止,谁知道陆巡道:“垫吧垫吧,我送你回去,不然你赶不上吃晚饭了。”
那样祖父会到处找她的。
他就这么放过她了?
钱锦棠用眼睛瞄着陆巡的脸,俊朗大方,就算心情很好的时候也会带一点严肃,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造次,但是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别的情绪,真的不逼着问她了?
其实他如果非要问,她就告诉他:“汪汪汪!”
陆巡皱眉道:“你又搞什么鬼?不吃现在就走!”
看陆巡真的不再问,而是依然细心的帮她安排行程,钱锦棠不甘心的看向隔壁道:“可是我不知道邓氏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陆巡冷笑道:“一个不忠的女人能有什么下场?你今天看不到,明天也会看到的。”
男人不忠是fēng_liú,女人不忠还宣扬出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郑锦纶对邓氏那么好,他那么爱她,也会逼邓氏去死吗?
——
窗外的灯光,星星点点的,错落出一片不规整的图案,和天上银河交相辉映,把夜衬托的神秘又安静。
邓氏坐在房梁下小凳子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真实。
她不头上是郑锦纶给她准备好白绫,是让她自戕用的。
他们已经回家了,郑锦伦不能让她死在外面,那样影响更不好,只想回到家,偷偷的处理掉她。
他休想!
她不能这么去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苏唯芳就那么撇下她跑了,她还没有好好问一问,她到底爱没爱过她。
还有她在做的两套很喜欢的夏衫,下人们都说穿上了很年轻,可她还没上身,还没有穿上去参加各家的宴会。
春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一直到秋天,会有很多宴会要参加的。
她怎么能这么就死了?
她的风头都没出后。
一定还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邓氏不肯上凳子,她哀求的看着郑锦纶:“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一看就是有人污蔑我的,不然我写的信怎么会被你拿到手?我想到了,今天让我去东风楼的也不是苏唯芳,是钱家,肯定是钱家!”
她想不到别人了,她的儿女都被钱家害过。
“钱家是为了钱锦棠那个小贱人,我死了的话,你一个男人谁来帮你对付她?你不能上了钱家的当,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郑锦纶铁了心的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没有你扯后腿我们和钱家不至于如此,聪儿早就结婚了。”
“你现在怪我了?当时想要金矿股份的时候你怎么说我是你的贤内助,说我厉害又聪明呢?”
就是为了这个金矿,他连老婆都搭进去了。
邓氏不提这话还好,提起来郑锦纶的目光冷了三度,有些话他在酒楼的时候就想说了,他冷笑道:“我要金矿的股份自然是我有资格拿,可我没有让你用身体去交换!”
看邓氏还要说话,他呵斥道:“邓氏,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颜面,你非要我亲自动手吗?”
邓氏听出了郑锦纶的决绝。
可是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决绝?
就算她做错了一点点小事,他就能这么冷心冷肺?
“是你说你爱我的,你说你爱我的一切,你说过我犯什么错你都会原谅我的,可我为你生儿育女你都不感激我,我不过是犯了你们男人都会犯的一点小错误,你连我心里有别人都不能容忍,还说什么爱我?你就是个骗子!”邓氏发疯的站起来,捶打这郑锦纶的胸口。
“我就犯了这么点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