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昂长子早逝,生了两个儿子也夭折了。
小鸽子说的各位爷是二房的老二和老四,还有陆巡亲哥陆适。
三个人都在,分别坐在花厅对椅的两边,陆昂则坐在正中间。
祖孙几个应该在说什么大事,屋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气氛严肃深沉,见陆巡进来,所有人都一改方才的态度,愣愣的抬起头。
陆巡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硬顶着一个个惊讶的目光,走到一位相貌英俊,不怒自威的老者面前行礼:“爷……”
皇上这次闭关天数比较长,他想接“您出来了?”
可是这不是废话吗?
他就说:“我想您了!”
众人:“……”
陆巡是不善于表达的人,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好听的话?
陆巡也感觉到了自己怪异,是不是跟钱二在一起久了,人都变得轻佻了?
他顶着众人给的“目光压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住陆昂。
陆昂:嚯!
终于陆昂得到了自由,他让陆巡坐,然后问道:“老六你到底怎么了?”
像是吃错药一样的抱着他还不算。
“你穿新衣服了你没发现吗?!”
那语气见到陆巡吃屎估计都没有这么意外。
陆巡脸颊微红,不自觉的摸一把耳垂道:“反正都做好了,不穿放着可惜!”
您是那么节约的人吗?
您是懒得换知道吗?!
陆昂精明的目光看向其他孙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站出来解释一下。
二房的老四陆逊说话总喜欢酸溜溜,他捂着嘴笑道:“爷您不知道,老六说要娶媳妇了,还要买钱守业的宅子呢,三婶昨晚对着老六大发雷霆!”
嚯!
他不就跟皇上闭了个关吗?怎么小孙子就要成亲了?
陆昂怕问跑了腼腆的孙子,语重心长道:“谁家的姑娘?为什么我作为大家长,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陆巡冷眼看一眼相貌阴险的陆逊,这个四哥好不是个东西,表面看似子在解释他在干什么,但他真正的意思是想说他不服管教,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家人说。
问题是他没有对象好吧?!
陆巡刚要顶回去,眼前突然闪现钱二那厮厚脸皮的样子,他抿了抿嘴道:“我的婚事还要祖父来做主,我怎么会私相授受?”
“那也没什么!”陆昂对这个孙子很宽容:“只要是你喜欢的,不拘束什么门当户对之类,你就跟祖父说,你的婚事祖父能做主,用不着问别人!”
陆巡眼珠转了转道:“三十岁带孩子的也行吗?”
向来镇定的陆昂有些坐不住了,手扳着玉扳指震惊发问:“你缺母亲吗?”
陆巡道:“那男人呢?”
陆昂衬着精美蟒纹衣袖的大手一抖:“到底是什么性别?”
陆巡感觉到了祖父真的会给他做主,不会让母亲插手。
有祖父这句话就足够满足了。
他给陆昂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祖父,您真好!”
众人:“……”
这是撒娇吧?
他们看到陆巡撒娇了是吧?
早知道九岁的陆巡就不跟同龄人玩了,每天只知道习武读书,努力奋进但毫无情趣。
现在十九岁的陆巡开始撒娇了。
陆昂伸长了脖子看看外面的太阳,是东方生日西方落下啊,他回过神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陆巡,过了一会陆巡没有对他的行为作出任何的解释,他咳嗽一下道:“一家人……”
也不用太热情了是吧?你还是跟你以前一样就行了!
陆昂想把这句话说完,又怕伤到了孙子孙子以后不敢跟亲近。
算了,毕竟是亲孙子,虽然话说的肉麻了点,腻歪了点,忍一忍也不是不能听。
陆巡还不自知自己到底有多反常,问陆昂:“祖父您方才在跟哥哥们说什么?!”
啊,他终于问了句能听的话。
陆昂道:“老夫刚出来,就发现严家又弹劾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杨椒山,闹的大家人心惶惶的……”
他话还没说完,陆巡诧异一声:“杨椒山!您确定是杨椒山?”
陆昂当他是太意外了,点头道:“可不是,我也吓一跳,这都两年了,还要旧事重提,严阁老和小阁老这心胸也太狭窄了,比当年……”
后面的话他没说,轻轻叹口气。
陆巡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和钱二跟他说的一模一样啊。
但是到底在怎么回事那丫头没说。
他想了想,语气无不讥讽的道:“都过去两年了,怎么又来?是皇上说不杀杨椒山,他们这么穷追猛打有用吗?小阁老不是自诩天下最聪明的人吗?怎么突然间想不开了?!”
陆昂摇头道:“这次是下了死手!浙江总督张经、和巡抚李天宠得罪了赵文华,赵文华上书弹劾二人疲惫兵事,皇上震怒定然要斩杀二人,小阁老看中这次机会,把杨椒山的名字也加在了上面,皇上震怒之下定然不会细看,这次杨椒山是插翅难飞了!”
江浙一带一直有倭患,倭寇骁勇阴狠,而江浙屯兵却因为种种原因没什么战斗力,张经和李天茂雇佣广西狼士兵来打倭寇,因为狼士兵来的晚了所以才让赵文华有可乘之机。
但是已经大获全胜,张经和李天茂都是有功之臣啊!
至于问斩一事,如今罪犯批复死刑都要经过皇帝御笔披红,批了的才能杀,否则不管多大的罪都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