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几个字,让何应龙讨好的神色一僵。
钱守业哼了一声道:“今后不要在我面前,我们家人面前提你妹妹那个杀人凶手,如今我儿子已经迎娶了公主进门,他是驸马了,何氏那个弃妇早就不是我们钱家人,她不配。”
又道:“至于钱美宜,我还是那句话,最好让她别回来,回来就给我滚回老家去,我家也容不下她这个杀人凶手的女儿。”
钱守业说完这些话,下意识看向钱渊,见这个狗东西果然张开了嘴,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剑一样瞪过去,钱渊立即闭了嘴。
没有人求情,何应龙完全像一个来认罪听人家训斥的罪人一样,他脸色白了白。
何应龙想了想,终于低下头道:“这件事确实是珠珠做得不对,我这个做舅舅的没有规劝她回来也没有尽到责任,我这就回去把她送过来。”
本来想拿着这件事威胁一下钱守业,看来这老头子是铁了心的宁可孙女都不要也不想被人威胁,他如果还继续计划的话,那以后真的一点见面的余地都没有了。
何应龙说完,就行礼告辞,钱家人没有一个挽留他的。
直到他走到门口,看了钱锦棠一眼的钱守业突然叫道:“老三,听说你母亲近来很好,是越来越硬朗了,你们哥三还真是孝子啊!”
可何老太太才是害死安庆公主的罪魁祸首,一个杀人凶手,哪有资格安享晚年?
何应龙身子一顿,倏然回头,看着钱守业的目光有些怨怼,道:“她老人家已经七十多了,活不过几年了。”
言外之意,钱家人就非要这么心急,真要这么赶尽杀绝?
钱守业道:“是啊,安庆公主都去世是六年了。”
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十六年,任何惩罚都没有,已经很够意思了,何老太太赚大发了,还想怎么样呢?
何应龙拳头在袖子底下攥了攥,欲言又止,转身离去。
他一走,钱守业气愤的站起来道:“何老太太都没处理,还想做官?我看他想得美。”
可是如果处理了何老太太,何应龙就要守孝三年,他更不可能付出,他怎么可能让他母亲死呢?
处置做不了官,不处置有钱守业压制着,看来何应龙有得熬了。
钱锦棠看着祖父的眼睛,会心一笑,多少年了,祖父终于办了一回人事。
有她活着何家想起来,何应龙想做官,那都是白日做梦。
钱锦棠对何家的态度是不死不休的压制。
但她以为凭着何应龙的能屈能伸的性格,当晚怎么也会把钱美宜送回来给钱家人赔罪的,没想到,一等两三天何应龙那边都没动静。
就好像他没听过他当不了管是钱守业的压抑一样。
这就有意思了,这人凭什么想跟钱家人死磕到底呢?他们家又有了什么样的转机了吗?
“暂时还没有。”苹苹说道。
钱锦棠坐在罗汉榻上一边算账一边听苹苹回报何家那边的动静,她点点头道:“既然转机也没有,何应龙却还是没有把人送回来了,那就说明使我们三小姐自己好本事留下来的,不知道她又有了什么好主意。”
钱锦棠一挺听羡慕钱美宜的,坏起来那肚子里的坏水跟不要钱不需要动脑一样,一股脑就往外冒,她就不行,左思右想翻来覆去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害人,更怕被人家知道了自己下不来台。
苹苹笑着坐下来:“还是小姐了解三小姐,没错,三小姐不肯回来,而且还说动了三老爷,说她一定会找一个好夫君,给三老爷当助力,三老爷就犹豫了。”
“不过我要是三小姐我可不在何家,您不知道,何家大夫人跟大小姐看三小姐跟看着贼一样的,也就是何老太太压这刘氏和何芍药,不然三小姐早就被送回来了,可何老夫那个样子,又能护着她多久呢,反而把亲戚给得罪光了。”
钱锦棠在她说钱美宜劝说了何应龙的时候,钱锦棠放下账本一下子就抬起头,道:“何三被说服了?可何三是当官的啊,岂能是个小孩子糊弄的,只能说明,狗东西说的那门婚事靠谱,可是狗东西难能嫁到什么人的人家去?有人之前跟她定了什么吗?”
苹苹想了想摇头道:“是啊,三小姐竟然把何三老爷都说服了,到底是什么婚事?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钱锦棠捏着莹白的下巴,后抬起头来好看的眸子一挑道:“我管她什么婚事?别跟我说什么亲妹妹,只要有我一天在,她就休想过好日子。查,看看她到底私下里跟人什么接触过,哪里来的可以让她自信满满的婚事。”
钱美宜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钱锦棠还没有打探出来,钱渊钱谦益的婚事却提到日程上来了。
亲叔侄俩,不应该同一年成亲的,可是钱谦益大了,钱守业希望孙子在科举之前迎娶孙媳妇过门,裴家正好怕钱谦益考中了不人亲事呢,自然求之不得,彩礼只象征性的要了一点,剩下的什么说法都没有,直接就可以成亲。
钱家自然不是那种没脸的人家,儿媳妇家通情达理的不要彩礼难道他们就不给吗?
也是碰见这样明白事理的人家,作为男方家族就更应该重视和珍惜。
钱守业直接决定把隔壁已经卖给陆巡的宅子买回来,作为康小姐的聘礼。
裴家一听直呼不要,他们当地的规矩是婆家下了聘礼娘家就要陪送一倍以上的嫁妆,康小姐是姨母带大的,裴家虽然不会亏待她,可钱守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