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不就是想骂她是贼吗?
偏偏她真的吃了外甥女拿来的点心和梅子,所以如果一定要袒护桩子的话,就坐实了她是贼。
她什么都不能说。
冯氏从来没在儿子手里吃过这样的亏,气的浑身发抖。
好不容易等到下人都退下去了,何氏这才找回自己一样,她见陆巡要走,呵斥一声叫住他:“为了一盒点心,你真的要这样羞辱你的母亲和表妹吗?”
陆巡冷笑道:“三夫人觉得只是点心问题吗?”
“不然你要借题发挥小题大做吗?”
“不用借题发挥,本来问题就存在,拿而不告是为贼!”
陆巡又警告何氏道:“今后如果何婉诗再染指我的东西,我就不是把她赶出府这么简单,我会拧断她的手。”
“你不如直接打死我算了……”
何婉诗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母子两个在吵架,为了让表哥对她有个好印象,感激她,她直接挡住冯氏道:“姨母,您别责怪表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跟表哥说一声就拿了表哥的点心,表哥说我是贼是应该的,因为我确实错了。”
她说着,泪盈于睫,肤若凝脂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如果是钱锦棠在这里见到她这幅样子肯定会感慨,何大小姐可不是狐假虎威的草包,能屈能伸的小老婆做派也被她演绎的炉火纯青。
何氏越发心疼外甥女,指着陆巡道:“你看看你表妹,再看看你,你如果有表妹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跟你操心成这样。还不给你表妹道歉,不然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何婉诗心想果然是为了我逼迫表哥道歉的,姨母对自己太好了也是一种累啊。
陆巡皮笑肉不笑道:“三夫人您可能搞错一件事,是我好心放过了你们,不然我就把这件事说给祖父听,看他会不会同意留下这个贼。”
说到贼字,他直接看向何婉诗。
何婉诗自己说自己是贼那是权宜之计,她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贼,可是对上陆巡鄙夷的目光,她顿时羞愧难当,又很愤怒,这个表哥不仅不给她台阶下,显然还想侮辱她。
冯氏很怕陆昂,神色一变道:“陆巡,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娘?”
她试图用身份压制陆巡。
岂不知陆巡知道钱二送给他的点心他都没吃到,早都怒不可遏,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原谅何婉诗。
好在冯氏的大丫鬟找到了剩下的梅子,这时候交给他。
陆巡抱住小酒坛子看了看,里面还是满的,他这才消了一点气,抱着转身就走。
何婉诗见了嫉妒的发狂,追上一步喊道:“表哥,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不是为了点心发脾气的,因为这坛子点心是个不要脸的女人送给你的。”
冯氏不解的皱眉头:“什么女人?陆巡你外面有野女人了?”
陆巡回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何婉诗:“你最好从我家里滚出去,提起不要脸,赖在我家不走才是真的不要脸。”
他怎么能这么说她。
原来把她行礼扔出去的人真的是他。
“表哥!”何婉诗被气哭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是你的表妹啊。”
陆巡不听他废话,直接走了。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何婉诗委屈的扑到冯氏的怀里哭:“姨母,表哥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不就是一盒点心吗?她还赶走我,以后我还怎么见陆家人啊!”
如果走,她不甘心放弃这份荣华富贵,可是不走的话会被陆家人笑话贪慕荣华赖着不走。
本来她就是寄人篱下的,表哥怎么一点不体谅她的难处,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冯氏也被气的够呛,皱着眉头道:“这个小畜生,我是白生他了,我生了个白眼狼啊,他把桩子拉到我院子里打,一会陆家人就都知道我们拿他点心吃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就好像她多馋一样,一盒点心也要偷。
何婉诗听了却如遭雷击,怎么表哥来这里不是姨母叫的?不是替她出头,他是来打姨母的脸的?
打了桩子丢她的行李,以后她还怎么面对陆家人啊。
表哥是要把她也逼死吧?
“一定是为了那个女人!”何婉诗清醒过来,擦干眼泪恨恨的道:“姨母,表哥那么有钱怎么会在乎一盒点心,是因为点心是那个女人送来的,他非常在乎那个女人。”
又提到了那个女人。
冯氏看着何婉诗问道:“谁啊?到底是什么女人啊?”
何婉诗语气带着妒忌和怨恨:“是前户部侍郎钱守业的二孙女,钱二!”
钱锦棠打了个喷嚏,然后钱守业就来了。
钱锦棠不想见他,站在房里背着门口不看他。
钱守业看着小丫头纤瘦的身影,暗暗叹息,他知道孩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他曾经阻拦过这件婚事。
肯定是怨上他了。
遥想往事的细枝末节,他轻声叫道:“棠姐,祖父跟你说句实话,就算是现在,让一切重来,祖父还是会阻止你爹和你娘往来的,你不知道那位是怎样一个人,更不知道你娘在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位置,祖父不敢轻易冒险,毕竟钱家还有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那位说的就是嘉丰帝了。
说起来钱锦棠虽然没有和嘉丰帝接触过,可也知道那位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他少年接过堂兄手里的皇位登基,一上来就因为父母的封号和文官斗了起来。
当然是他赢得了最后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