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到他的另有其人。
陆巡没有等誉王,先行回府了,一会去就把柱子叫来问点心和梅子的事。
柱子跪在主人面前,就算不抬头都能想象出主人冷若冰霜的脸是如何的可怕,他整个人抖的如秋天的枫叶一样。
这并不像以往的六爷,六爷为人冰冷可很少找他们下人麻烦,更没有因为一点孝敬就大发雷霆的时候。
不就是下面人送的一点礼物吗?他们陆府这种破玩意多得是。
可是大人亲自过问了,还有震怒之事。
桩子想起送点心少女那娇美憨甜的样子,知道自己瞎了眼,站错了队,虽不知道那位少女什么来历,但肯定是六爷的心头好了。
“六爷开恩,六爷开门啊!”桩子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实话实话来保命:“是表小姐,他硬生生抢走了所有礼物,还骂小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陆巡冷笑道:“你的意思,你还是没分清楚谁是你的主人是吗?”
就算是被何婉诗抢了礼物,可是也可以跟主人说啊。
柱子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准备瞒天过海。
这才是陆巡无法原谅他的地方,做他的下人,只能忠诚。
柱子欲哭礼物又转送了实话,那表小姐好三夫人都会没面子,小的心想您跟夫人的矛盾已经十分深了,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原来我的人都是这么的忠心,都能替我着想啊?你不应该做门子,你应该当我的管家。”
听出主人的讽刺,柱子低头凶猛的磕头。
陆巡叫着外面的小厮:“拖到表小姐门口打板子,然后把他交给他的老姿娘,别再让我看见他。”
这等于告诉全府的人,以后说都不要帮着表小姐,不然下场好不了。
这是要往死里逼表小姐啊。
金宝听了暗暗心惊,自从之前的表小姐死后,大人可再也没有为难过任何一位表小姐了,如今故态复萌,肯定是表小姐踩到了大人的底线,他得记着点,今后不能答应表小姐的任何事。
“表小姐没在院子里。”下人很快回道:“表小姐出门找什么厨子,说是要替夫人做点心,买秘方去了。”
陆巡听了站凄厉,目光如鹰隼一样看着柱子。
柱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瘫倒在地道:“是小的跟表姐说了钱二小姐的身份。”
陆巡一脚将柱子踢飞,也不管人伤的怎么样,扯着披风往肩膀上一搭,直接冲出房门。
钱锦棠以为回房后第一个来找她的应该是祖父,再不济誉王总要见见她吧?
可门房送来的消息确是一个根本没下帖子,直接就冲到别人家,还非要现在就见到人的何小姐。
门房怕不知道何婉诗的来历,介绍的十分清楚:“是指挥使大人的三儿媳的表亲,仗的是指挥使的势,不好得罪。”
确是是不好得罪的人。
钱锦棠当狗那辈子就没少跟何婉诗打交道。
何婉诗不喜欢狗,但是为了讨好陆巡却要表现的对她好,陆巡一转身她就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拳打脚踢她倒是不敢,但是为了给陆巡证明狗不值得陆巡付出,她故意摆屎在狗窝里,还是热乎的……
如果是别的狗肯定吃了。
当着主人的面吃屎的狗,陆巡能喜欢吗?
也就是她有人来的口味,这才躲过被抛弃的下场。
至于偷她的首饰啊,故意打开笼子敞开门想让她“离家出走”之类的戏码不知道玩过多少次。
逼着她吃糯米饼子是最温柔的招数了。
也从侧面说明了,跟狗都要较量的女人,这何婉诗怎么能好惹。
可钱锦棠想不出这女人为什么找上门来,如果是为了陆巡不至于吧?
她让下人把何婉诗请到她的小花厅里。
何婉诗却不肯进来,非让钱锦棠去见她。
何婉诗用轻蔑的目光打量屋子里的陈设,见她过来,她面露鄙夷之色道:“你就不能去见我吗?竟然还要我等,你一个落难小姐,这谱也太大了。”
凡是吃一个核桃都不会说出这种缺心眼的话。
钱锦棠面无表情道:“你是谁我是知道了,但是你上门来有什么事吗?”
何婉诗找了椅子坐下来,摸摸高几很干净,但她还是嫌弃的撇撇嘴,随后道:“把你们家做点小的厨子给我叫来。”
钱锦棠懒得理她了,要不上誉王是微服私访的不想别人知道,她很想揍这个女人一顿。
她坐下来不吭声,苹苹替她回话:“我们家没有点心厨子。”
何婉诗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道:“怎么会,没有点心厨子,你们送到我们府上的点心是谁做的?”
她尝过了?
钱锦棠再联想到陆巡根本没来找她这件事,很快就想明白她的礼物跑到哪里去了。
她接过话笑道:“怎么,你很喜欢吃吗?”
“什么你啊我啊的,叫我何大小姐。”何婉诗眼睛向左动了动道:“对,你们家的点心做的还不错,赶紧把厨子给我叫出来,她怎么做的,我买下她,好像我不给你们钱一样。”
说着拍出一张薄薄的银票。
陆家虽然有钱,但是不会她的,她花钱还是有些顾忌的。
但是钱锦棠很佩服她将五十两拍出五千两的气魄。
而且眼珠像左转,典型的撒谎,她就猜到何婉诗是为了孝敬别人所以来找方子的。
不用说,三夫人冯氏很喜欢吃点心。
苹苹几个很不喜欢这女子的做派,看向钱锦棠寻求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