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芝笑了笑,然后非常殷勤地给周管事算了一份帐,“我家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而且牢靠。香料的成本占据价格的一半,我们还要炒制调配,除去人工成本,一斤可以赚一两二钱银子。十斤赚的利润就是十二两,一百斤就是一百二十两。
像醉仙楼这样的规模,十斤调料只能用三天,一个月用将近一百斤的调料。如果买了我家的方子,一个月最少可以节省一百二十两银子,一年的话就可以节省一千四百四十四两银子。
可是你买我整个方子,才一千两银子,不到一年就能够收回成本,这还只是节省下来买调料的钱。如果算上你卖烤肉串的利润,说不定一两个月就能收回成本,以后常年累月都可以应用,超级划算。”
周管事听了颇为意动,“可是花一千两银子买的,又不是独家配方,其他家卖的烤肉跟醉仙楼的味道一样,尤其是醉仙楼,一定会买,影响我的生意,那我还能赚这么多银子吗?想必生意一定会受影响,没有你说的那么快回本。这样吧,你再便宜一些,我就买下来了。”
赵灵芝笑了笑,胸有成竹,“首先,你们两家的顾客,重合的并不多!珍馐馆做的珍馐佳肴,用的奇珍异兽,而且厨师还是从京城取来的御厨,必然有独到之处。
再说了,你们珍馐馆又不指望一串烤肉,作为主打,只不过是顺带的,锦上添花而已。就算一千两银子卖给你家并不是独门配方,对你们的销售影响并不大。
如果你不相信,我这边有儿十斤调料,周管事可以先买回去试试!看看对珍馐馆生意有没有带动作用,再看看对醉仙楼有没有影响!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周管事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心里面想的更多,如果可以通过特殊手段直接得到方子,不仅是独门秘方,而且还特别省钱。
赵灵芝虽然年纪小,但她能够捕捉到这款是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暗。
赵灵芝似笑非笑的看向周管事,气定神闲,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周管事,你深呼吸一下,会不会觉得心口有些疼?”
周管事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不自觉地照着赵灵芝的话去做。
周管事用力的深呼吸一下之后,的确感觉到胸腔有些闷闷的疼,长舒一口气之后,不仅没有舒适,反而更加难受。
他这是怎么了?
周管事不解,而且心里惊慌,“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舒服?”
早晨他起来伸懒腰,深呼吸的时候还神清气爽,特别舒适,怎么才一会儿身体轻便了呢?
赵灵芝笑了笑,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当然是我动手的呀!长话短说,你中了毒!”
周管事听到这话,摸着胸口,连连后退两步,“你这小伙子,我来给你做生意,你何至于给我下毒?再说了,咱们无冤无仇,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赵灵芝笑了笑,没有兜圈子,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指周管事的内心想法,“你能说刚才你没有心存恶念?我们是外地口音,住在这样普通的院子里,你想一分不拔的得到独家调料配方,代价只不过是花点钱雇佣人,弄死我们这些人而已。难道不是吗?”
周管事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刚才他的确这样想的,没想到居然被对面的一个小伙子看出来了。
“都说和气生财,咱们闹翻了不好吧?”周管事眉头紧皱,觉得很棘手,现在要赶紧解掉身上的毒,他还年轻,不想死。
赵灵芝笑了笑,“出门在外总要有倚仗,要不然被人弄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既然我都已经点明了,周管事想必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你不买我家的方子和调料,我没有二话;但你对我们有歹心,那就不要怪我先下手为强。”
周管事没有说话,两眼阴沉地看向赵灵芝,“难道你就不怕我跟你鱼死网破吗?这里是镇阳城,珍馐馆是最大的酒楼,我们能把酒楼开的这么大,而且屹立不倒,背后必有依仗。”
赵灵芝表情自信,“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也有倚仗,对别人,我或许不知道他们的结果,但对你,我可以肯定地说,如果你敢对我们不利,你最先保不住性命。为了点银子,而且还不是自己的银子就丢了性命,多不划算啊!你是聪明人,想必不会做傻事吧?”
原本还很气愤的周管事在听到这话之后,沉吟片刻,然后笑笑,“那我先买一些调料回去试试,好用的话,我再跟掌柜子和东家商量,如何购买。”
“那就有劳周管事了,我不仅有调料,我还有好几个好的食谱,都是镇阳城没有的,一定不会让周管事失望。”赵灵芝轻笑,表情自若。
赵志勇脊背流汗,没想到大侄女居然给周管事用毒!
周管事最后带着二十斤的烤肉调料离开,虽然表面上一如既往和气,但内心却非常忐忑,对赵灵芝很忌惮。如果他如实上报,东家可能会用强硬的手段抢了调料方子,省了银子,但他的小命就没了。
他这个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期,绝对不能没命。再说了,那个小伙子说的也对,买调料和调料配方的银子,又不是他的,当然没必要为给主家省银子,丢掉自己的性命。
回去之后,他们就用调料实验,做出来更好吃的肉串。结果检测,调料没有问题,可以卖给顾客。同时,掌柜子第一时间让厨师分辨调料的种类,想模仿。
模仿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