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担心突然离开,娘家那边无着落,偷偷让身边的管事送去五十两的私房钱。
杨氏的兄弟得知姐姐姐夫一家要去隔壁县的乡下躲避,偷偷溜出去通风报信。
其实赵远坚这次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个仙人跳,但他却被蒙在鼓里。是杨氏的弟弟赌钱堵输了,没钱,才连同县太爷小舅子想的这个办法,从赵云山家里捞钱。
现在姐夫跑路了,那些债主拿不到钱,岂不是要他的命?
死道友不死贫道,杨明祥没钱还,当然不能让姐夫姐姐一家跑了!
低价出手这些铺子,宅子,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已经让下人把箱笼准备好,然后出门。
到了城门口,城门还没开。
到了一会儿,城门才开,赵云山一大家子第一个出城,像是逃难一样。
李铁柱赶着牛车走在最前面,给他们带路,压低声音跟赵翠花说道:“我怎么觉得大哥一家带了这么多东西,不像只是去占便宜,而是逃难啊?”
赵翠花也意识到不对,她居然还从大哥一家脸上看到了慌张,这就奇怪了。
“难道我大哥一家真的摊上事儿了?”赵翠花惊疑不定,“对了,我那大侄子居然被抬进马车的,哎呦哎呦地不停喊疼,还被我大哥揍了一顿。
再说了,回去占便宜,也不用所有人都去啊,我看到连我那清高的嫂子和赵紫嫣都跟着去了,一大家子,一个不少。大包小包,大箱小箱,更多。”
李铁柱点头,“应该是遇到事儿了,不过,既然不跟我们说,咱们就假装不知道,如果让我们家出点力,还可以,但出钱的事情,我家可没有,你可不能拿钱给他们。”
赵翠花听到这话,瞪了丈夫一样,“我只往家里拿钱,从来不拿家里的钱贴外面。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还不了解我啊?”
听到这话,李铁柱十分满意,笑呵呵说道:“相信,相信!”
因为有赵远坚这个病号,所以速度很慢。
李铁柱赶着牛车,以这样的速度带路,正好。
赵云山一家人心里五味陈杂,他们知道,这次离开,短期内不会再回来了。
赵云山可以不再回来,但杨氏的娘家和大儿媳妇王氏的娘家都在青山县,以后终归要回来。
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快点过去!
家里的一些活契的仆人,直接放他们离开,并且给了一个月的工钱。现在身边只留下两个丫鬟,两个小厮,还有一对中年妇女,是家里的管家和管家娘子。
这六个人是死契,带在身边,到了新地方,也能继续做事。
太阳越来越高,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出城两个时辰,再过三个多时辰,就能到达云阳县城。
可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后面居然有人骑马疾驰而来,激起浓重的灰尘。
一声声的马蹄声,像是大锤一样重重地击打在赵云山等人的心上。心里祈祷,这不是来抓他们的,祈祷他们可以早点到达云阳县。
可他们的祈祷,并没有被各路神仙听到,自然就不显灵了。
追上来的骑马之人足有七八个,而且手里有的人拿着鞭子,有的人拿着大刀,明晃晃的,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特别吓人!
赵翠花和李铁柱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平时跟一些村民,或者小商小贩,大吵大闹,但跟这些穷凶极恶拿着武器的壮年汉子,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些·····这些都是土匪吗?
赵翠花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丈夫李铁柱的身后。去年赵老太被土匪掳走,今年就轮到她了吗?
李铁柱也吓得面色苍白,两手紧紧拉住缰绳,一动不动。
管家惊慌失措,急忙说:“老太爷,咱们被拦住了,该······该怎么办?”
赵云山掀开马车帘子,然后就看到了挡在路前的几个人高马大的打手,“你······你们想怎么样?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不会是抢劫吧?”
那个大胡子壮汉,哈哈大笑,“赵老板这话说得可真是笑话,我们可是良民。之所以追上来,是奉刘公子之命,来讨钱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如果不还钱,也行,那兄弟几个就只能把你们带走,去青山县找县老爷打官司,县令大老爷自然会有公断。”
赵云山听到这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次想逃走,却没有逃掉,所有的家当都带上身上,不给钱就不给走。
如果他们被抓到青山县,不仅钱保不住,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赵翠花和李铁柱这才明白,她家大哥一家的确是去逃难。一想到这,赵翠花就想大喊,他们跟赵云山一家不是一伙的。
李铁柱看得真切,这些人虽然凶神恶煞,但一上来并没有打人,而是要钱。
他们没钱,不掺和这些事情,赶紧伸手捂住赵翠花那张乱说话的嘴巴。
不是他们家的事情,绝不开口,也绝对不帮忙。
赵翠花被丈夫捂住嘴巴,用眼神询问,干嘛不让我撇清关系?
李铁柱压低声音,在赵翠花的耳边,小声说:“他们只是求财,不是伤人,咱们别说话,没钱很安全。”
赵翠花一愣,观察一下,好像的确如此。
赵丰瑞和赵丰仓掀开马车帘子,想要争论,但看到这些打手拿着鞭子,明晃晃的大刀,就吓得缩进马车。马车里的妻子也哭哭啼啼,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赵远坚吃喝嫖赌,样样在行,但让他出头,脑袋缩得比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