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和沈君泽并肩到了后院,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有几分惊讶。
后院果然是空空如也,正房偏厢,别说字画摆件儿,就是桌椅床榻都没有…
“怪不得郭大人跑的那么着急?”
沈君泽哈哈大笑,方玉瞪了他一眼,四处转转,在柴房里见到一堆破木器。
对着册子一比,居然真是登录在册的衙门财产。
“郭大人也不是刮地皮,他带走的都是自己置办的。
衙门的,他居然一件都贪。”
沈君泽翻白眼,无奈。
“你倒是君子之旁人短处。
行了,就知道你会这样。
我啊,早来这段时日,自然是给你安排好了。”
说罢,他喊了随身的小厮。
“去把东西都拉来吧。”
那小厮笑嘻嘻应着就跑了,陈武也带了吴岩去衙门外搬行李。
两个衙役凑上前,想要帮忙,套套话儿,可惜陈武冷着脸,不吃这一套。
倒是吴岩笑嘻嘻,拉着他们不少说话,结果最后两人一回味。
不但没套出什么新大人的消息,反倒是他们说了不少…
方家的马车刚刚赶进前院儿,沈家的马车就到了。
大到桌椅床榻,小到盆桶板凳,甚至是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米面油盐都样样俱全。
沈家的管事小厮,流水一样的往后边搬运。
看呆了两个衙役,也让大门外,探头探脑的各路人马,也是惊疑之极。
“这个姓方的,不是说农门小户口出身吗?
这排场可是不一般啊!”
“是啊,听说先前是吏部的一个书记官。
就算油水不少,也不够这么糟蹋吧。”
“不知道,一定是哪里错了,还是要多打听几句。”
“我看啊,不容易。
赵二和刘黑心都靠不到跟前儿,咱们更白费了。”
“别管了,盯着吧。
回去照实跟主子说就是了!”
说着话儿的功夫,门前的马车刚刚要卸空。
远处又有车队赶了过来,这次足足有十辆马车,七八匹快马。
碰巧方玉同沈君泽出来,打算在县城里走走,正好迎了车队一头。
当先骑在马上的汉子,飞身跳下,高声嚷道。
“公子,您可是方三爷?
小人杨武,带领老少十几口,奉老太爷和二爷的命令,从梨花坳赶来,为三爷效力!”
“原来是杨兄弟,家里的信,我收到了。
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辛苦你们赶路了。”
方玉下了台阶,亲手扶起杨武,见到家里人也是高兴。
这时候,其余人也都下了马和马车。
各个脸上都有几分疲惫,显见路上赶得急。
杨武指了后边几辆马车,禀报道。
“三爷,我们只有两辆马车的行李。
其余几辆都是二爷在县城给您置办的吃用之物,还请三爷示下,我们这就搬进去。”
方玉点头,这会儿家里人过来,也不能去逛街了。
索性,他就喊了吴岩过来。
“告诉你娘,给大伙儿安排一下住处,我没有家眷,也不必计较太多。
另外,安排一下饭菜,晚上简单吃一口,过几日再给大伙儿接风洗尘。”
“是,大人。”
吴岩倒是适应良好,改了少爷的称呼,开始叫大人了。
杨武等人有样学样,都是低头行礼,称呼大人了。
很快,众人开始往里搬行李,搬用物。
比之方才,更是热闹。
方老二心细,惦记弟弟,方老汉和赵金莲更是疼儿子,生怕儿子人生地不熟,受了苦楚。
于是,吃喝穿戴,准备的分外齐全。
即便方圆儿说随时可以给哥哥送,那都不成。
所以,这般大张旗鼓啊,倒也不是方玉有意震慑有心人了。
原本空空如也的县衙,因为十几车的东西,迅速改了模样。
阳光等几个单身汉子住了前院儿的厢房,谢老头儿看了二门儿。
谢家夫妻带孩子,还有杨武一家四口,都住在了二院里。
谢嫂子和杨嫂子一个精明泼辣,一个沉默勤快,跟在吴嫂子后边,忙的不亦乐乎。
吴嫂子给他们两家分到了三间西厢房,都是一套二的大间,足够住了。
中间的堂屋,平日也可以当起居室,喝茶闲话儿。
东厢房暂时做了库房,放些用不上的东西。
吴嫂子自己住了耳房,吴岩则跟着方玉,住正房东间外室,方便晚上主子有个吩咐,端茶倒水。
郭大人搜刮的干净,幸好厢房耳房都有大炕,炕席也还在。
众人晚上歇息不成问题,以后随便添点儿炕柜小几就成了。
方玉睡不惯木床,随口说了一句以后在西间搭一铺大炕。
结果,他和沈君泽在东屋说几句话的功夫。
陈武已经带了谢铭等人去买了砖土,开始和泥了。
沈君泽见了,忍不住说道,“我是不是多余了?
若是不照管你,你家里也绝对不会让你没着落啊。
这些人手,可是比我那些管事小厮利落多了。”
方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道。
“你想要好处,就直说,何苦酸溜溜做做女人的样子。”
“哈哈,仲良,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这都能猜出来?”
沈君泽哈哈笑着,开口就是报菜名。
“我要吃糖醋排骨,糯米鸡,红烧肉,还有红烧肉炖烂一些,我要给祖母带回去一碗。”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