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孙老先生深深看了方圆儿一眼,干咳两声,转向众人说道。
“方才诊错了,方姑娘不是有孕,是常年月事不调导致的脉象不合。
吃药调养半年左右就好了,误会一场。”
孙玮下意识就要开口质疑,结果被老爹狠狠瞪了一眼,他立刻闭了嘴。
庞氏发现了,自觉抓了把柄,开口就要嚷起来。
孙老大夫一巴掌就扇到了她脸上,“你敢多说一个字,我立刻做主休你出门!”
庞氏第一次见公爹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一时也是闭了嘴。
孙老大夫同方家人行礼,低声道。
“一切都是我们孙家的错,我替不争气的小辈儿给你们一家赔礼。
今日,我们先搬回城里。
过后我再亲自登门赔罪!”
说着话儿,他就喊了门外的药童和小厮。
“拾掇东西,这就回城!”
药童们在外边隐约听见几句,都是跟着提心吊胆。
这会儿赶紧跑去忙起来,不过片刻,孙老大夫祖孙的行李就拾掇好了。
孙家人上了马车,眨眼间就离开了庄园。
方家人望着一片狼藉的院子,丢了很多来不及带走的药材。
沉默良久,方圆儿吩咐凑过来的小厮们。
“把药材和剩下的东西都拾掇好,明日给孙大夫送到药铺去。”
“是,小姐。”
花一几个赶紧应声,方圆儿扶了老娘,迈出了玉容院。
方老汉爷几个沉默跟在后边。
待得回到自家院子,刘氏和王氏听到动静,抱了孩子迎出来。
一见家里人都是脸色不好,两人也是惊了一跳。
这是孙裕兴的父母没看中自家小姑?
刘氏和王氏立刻一肚子的气,赶紧迎了家里人进屋。
不得她们开口劝,方圆儿就道,“嫂子,把孩子交给丫鬟带一会儿,关门,我有话要说。”
刘氏和王氏哪敢怠慢,赶紧照做,末了严严实实关了屋门。
王氏急脾气,实在忍耐不住,低声问询方老二。
方老二黑着脸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王氏立刻就跳了起来,骂道。
“怎么就让他们这么走了,简直是一群白眼狼!
他们吃的哪一口饭菜,不是妹妹亲手做的。
就是养条狗也要感激摇摇尾巴!
这倒好,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往妹妹身上泼脏水,方才怎么没回来喊一声!
我们怎么也要打她们两巴掌出出气啊!”
刘氏也是挽袖子,只恨方才不在场!
方圆儿却是突然说道,“哥,嫂子,不怪孙家。”
“什么叫不怪孙家!”
方老二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第一个开口阻拦,不愿噩梦成真。
方圆儿眼底的愧色和委屈越来越重,到底还是说道。
“我恐怕是真怀孕了,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
“咔擦!”方老汉手里的烟袋锅儿居然被他生生折断了,也惊醒了所有人。
“不可能!”
“是啊,根本不可能。你每日都在家里,根本没见过什么外人!”
“就是花期时候,除了有要顶级席面的时候,你才去大灶间一趟。
其余,家里就怕对你名声有妨碍,连门都不让你出!”
“而且花期都过了一年了,你怎么可能…不可能!”
从方老汉到方老大方老二,赵金莲和两个儿媳,没一个相信的。
方圆儿突然掉了眼泪,哽咽道。
“孙老大夫不会出错,他方才诊脉一定是诊出我有身孕了。
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什么都没说。
但我看出来了!
我已经两年多没有来月事了,先前也找过他老人家诊脉。
他老人家说月事不调,思虑太过,我也没当回事。
如今想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我从来没同任何外人接触过,也没做过那样的事。
我若是怀孕,那孩子父亲是谁?”
“这…这不可能!”
赵金莲再也忍耐不住,抱了闺女放声大哭。
“我可怜的闺女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不可能!”
方老二铁青着脸,站起身就道。
“这事儿先别生张,晚上时候,我和二叔去寻个大夫,再给妹妹诊脉!
一定要弄清楚,不能稀里糊涂!”
说罢,他就出去了,方老大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王氏和刘氏赶紧劝婆婆,“娘,你别着急,一定是诊脉错了。
咱们换个大夫,肯定没事儿!”
这个时候,金子从学堂回来,手里捏了两个小炸鱼。
许是见得家里人脸色不好,就是小姑都在掉眼泪。
他也是吓懵了,上前就把小鱼往姑姑嘴里塞。
“姑姑,你别哭,给你吃鱼。
我们学堂炸的,可香了!”
方圆儿实在没心情吃喝,想推一推,可是嗅到隐约的鱼腥味,她又吐了起来…
赵金莲的哭声顿了顿,愈发伤心了…
因为方家人要去孙家赴宴,山叔一直在饺子馆照应。
方老二刚过来,他就看出了异样。
果然,方老二笑着同屋里众人闲话儿几句,就寻了借口请他出去。
两人进了西瓜地,开阔之处,方老二立刻垮了脸,哽咽说道。
“二叔,家里出事了。
方才我们去孙家吃饭,孙裕兴父母不同意结亲。
争吵时候,孙老大夫气倒了。
孙裕兴父亲拿出药丸,味道特别香,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