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恺的解释使得原伊乔在即使本最需要儿子陪伴的时候却没有儿子的陪伴,可哪怕是这样,原伊乔也因为这个理由而感到安慰,甚至的骄傲。
出了病房,沈长生才问沈仲恺。
“父亲,为什么不让我把事实说出来?”
沈长生的声音,真切得好像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偏偏,生活里面很多人就都可能是这样的,长相外貌都极具欺骗性。
明明做着最狠的事,但就是长了一张受害者的脸。
“你认为,真相是会让你的母亲更好受,还是更难受?”沈仲恺的语气不知是不是责备。
“你们的母亲,才刚刚下手术台。”
最波澜不惊的语气,才更能表示出一些什么情感。
而这情感又往往是需要有心的人才能悟出来的。
不再做多的解释,沈仲恺出了电梯,他有紧急的文件需要阅过。
而沈长生等着沈仲恺出了电梯之后又重新按下刚刚的楼层。
原伊乔那里,还需要人陪护。
其实,说是陪护,也只是里面陪伴的那个陪吧。
毕竟,沈家父子都是男的,护理这事,他们请了专业人士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回到病房的这段路明明是很短的,但是沈长生却莫名的有一种他已经在这路上走了很久的感觉。
想起刚刚沈仲恺那别有深意的一眼,沈长生心念一动。
他会不会看出了什么?
沈长生很早就进入沈家。
他一入沈家,便知道沈家有一位父母娇惯,老爷子宠爱的沈家小少爷。
是沈家的三少爷。
但是,他一直没有见过他。
只是,沈家确实如家里原叔叔婶婶和他讲的那样,沈家有气派个大宅子,里面佣人很多,沈家所有都是最尊贵的。
所以,他便冠上了沈这个姓。
盛京沈家的姓。
刚刚进来的时候,偌大的沈宅,里面有大伯二伯两家人,也有年龄大致相仿的大伯二伯家的孩子。
可是,很长一段时间,他得融入不了。
他试着去分享自己最爱的玩具,但是,都是无用功罢了。
那是他从家里面带来的,妈妈在世时缝制的手工玩偶。
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每天抱着睡觉吃饭,以此来汲取最难得的安全感。
哪怕,本来就是用老旧的余料制成的玩偶已经被磨得不成型。
可他还是爱不释手。
本来以为,他的玩具也会获得新朋友们的喜欢,就如他的喜欢一样。
可是,没想到的是。
沈家的少爷小姐们并没有表现出他以为的热忱。
甚至,沈长生看着沈家的小少爷小小姐他们手中在玩着的玩具,他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富贵之家的小孩,又怎会少了他手中的破旧玩偶?
他自己视若珍宝,别人未必。
可,到底还是小孩子,两边玩具同时对比,高下立现。
沈长生看着自己破旧得起来白边的玩偶,瞬间,有羞辱感浮上。
他独自一人因为好像突然之间成型了的自尊心而羞愤。
沈家孙辈女娃两个,男娃三个。
沈毅行在三位公子里面排行第三。
大伯家与二伯家都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沈家沈仲恺这里却只有一个独生子。
可就是这唯一的独生子也竟然因为两个人各自工作繁重而无暇顾及,再加上沈老爷子的一些原因而从小没有被沈家夫妇两个养在身边。
沈仲恺一头扎进他的研究事业中去。
原家又是以商业着称,原家原伊乔是大姐,原伊乔还有个弟弟。
原家家大业大,原伊乔抽不开身去做什么甩手掌柜。
况且,原伊乔本身就是商业奇才。
不让她经商,就是她自己也不能妥协。
可沈仲恺又不妥协入赘原家去帮助妻子分担什么。
于是,局面僵死。
沈仲恺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原伊乔的商业帝国越来越强大,他们,一个比一个更忙。
所以,他们都没有哪一方可以放下自己的追求然后为了双方爱情的结晶而付出点什么。
都放不下,都不妥协,所以,最后,都一起失去了。
沈长生初入沈家,曾经因为偷偷藏进米缸睡着了而听见让他至今未能释怀的话语。
那日,沈家厨房值班的人午间休息的时候突然说起沈家三房。
沈长生本来没有多加留心。
直到,他们说到自己的名字。
人也确实总对自己的名字特别的敏感。
他听见她们说。
“长生少爷怕只是小公子的替身。”
另一个问,“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那人又答。
“老爷子向来宠爱小公子,自出生起就事事周全,小心谨慎着生怕出了什么事,小公子哪怕发烧感冒打哥喷嚏,老爷子都担心得不得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又关长生少爷什么事?”
“你见过老爷子对其他两位少爷这么紧张过吗?老爷子放不下已故沈家的当主母执意要回南边,这不,小公子被带走,你还不明白吗?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一直没进入状态的那人好像也终于找到点了。
激动的声音响起来。
“小公子那双勾人的眼镜生得与已故沈家当家主母最是相像!”
一直在解惑,并且将话题引向至深的人,摇了摇头,好像不太同意的样子。
“你这才说了一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