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首《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乃南宋辛弃疾所作。辛弃疾原字坦夫,后改字幼安,别号稼轩,山东东路济南府历城县人。是南宋豪放派词人、将领,有“词中之龙”之称。辛弃疾生于金国,早年与党怀英齐名北方,号称“辛党”。青年时参与耿京起义,抗金归宋。先后在江西、湖南、福建等地为守臣,平定茶商赖文政起事,又创制飞虎军以弹压湖湘。由于他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故而屡遭劾奏,数次起落,最终退隐山居。开禧三年,辛弃疾抱憾病逝,年六十八。宋恭帝时获赠少师,谥号“忠敏”。辛弃疾一生以恢复宋室江山为志,以功业自许,却命运多舛,壮志难酬。但他始终没有动摇恢复中原的信念。
这首词作于一一八八年,气势恢弘,慷慨激昂,构思奇特,结构奇变。当时辛弃疾被免官闲居江西带湖。布衣陈亮“为人才气超迈,喜谈兵,议论风生,下笔数千言立就。”
辛弃疾和陈亮两人才气相若,抱负相同,都是力主抗金复国的志士,慷慨悲歌的词人。一一八八年,辛弃疾和陈亮两人鹅湖相会议论抗金大事,一时传为词坛佳话。这首词辛弃疾写于鹅湖之会,和陈亮分手之后,书写了他梦寐以求、终生不变的抗敌救国的理想,书写了壮志不酬的悲愤心情。辛弃疾和陈亮也许没有想到,在他们之后的七百四十多年,一群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毅然奔赴抗日救国第一线,前赴后继,不惜殒身碎首,以死抗击侵略者。
哈尔滨是一个世界闻名的神奇世界,虽然已经是立春时节,却依然玉砌翠琢,银妆素裹,晶莹剔透,溢光流彩。但是,哈尔滨这一年的立春却要比以往更加寒冷。天越来越暗,不知什么时候,下雪了。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轻轻地飘扬,然后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继而,一团团一簇簇的雪飞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球从天空翻滚而下。民间素有“冬至落雨星不明,立春下雪步难行”的谚语,看起来,哈尔滨的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了。
哈尔滨火车站俗称“老站”。站前的三公街上,平时人来车往,熙熙攘攘。这里纯粹不是中国味儿,街上满眼都是大鼻子、蓝眼睛的洋人。尤其是走着的、坐车的洋女人比哪儿似乎都要多些。据《哈尔滨特别市市政报告书》统计,哈尔滨那时的人口只有三十四万,而来自欧洲四十多个国家的侨民就有十四万。其中,尤以白俄和犹太人居多。三公街上,也就不乏俄罗斯着名画家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克拉姆斯柯依的名画《无名女郎》中穿貂戴金那样的高冷女郎了。放眼望去,满眼金发碧眼的“玛达姆”,绝对是贼啦养眼。
哈尔滨原本不过是松花江边的一个小渔村,直到中东铁路建设局勘探到此,才开始了大规模的城市建设。也就是说,哈尔滨这座城市因修建中东铁路而兴。火车站前的“三公街”,最初叫做“车站街”,又改称“霍尔瓦特大街”,小日本鬼子侵占哈尔滨之后,这条街才被汉奸改为“三公街”。“三公街”这个名字充满了殖民地色彩,是对哈尔滨人民以及全体中国人民最大的侮辱。这里的“三公”分别指的是小日本鬼子大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小日本鬼子的师团长多门二郎,以及投降小日本鬼子的大汉奸张景惠。战犯和汉奸被称为“公”,真的可以说是对当时现实的最佳讽刺。在新中国成立时,为庆祝哈尔滨解放并由此回到中国人民自己的手中,这条对于哈尔滨人民意义非凡的大街,才被改名为现今的红军街。
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显然让行人有点猝不及防,人们纷纷一呲一滑的加快了脚步,艰难的跋涉着,向家中赶去。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吹过。路上都是缩着脖子,拉紧了衣服的领口急匆匆地的行人,空气中到处膨胀着寒冷和干燥。“老站”前,没有揽到生意的马车、人力车纷纷散去,只有一些汽车还在大雪纷唧的停在那里。乱糟糟的车流中,两辆人力车逆流而行,顶风冒雪,向老站奔去。
前面拉车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精壮的小伙子,他浓眉大眼,头戴狗皮帽子,身穿露出雪白的棉花,破了好几个口子的黑棉袄,和一条油渍麻花、系腿儿的黑棉裤,脚蹬一双“棉靰鞡”,把人力车拉得飞快。人力车上坐着一个头戴黑色牛皮鸭舌帽、身穿黑色牛皮夹克的人。也许是冷的缘故,这人把皮夹克的领子立了起来,用戴黑色羊皮手套的左手掐住,遮住了半啦脸,看不清长相。后面拉车的拉的是辆空车,看上去年纪稍大,生得不像前面拉车的人精壮得就像头张广才岭大林子里边啦的豹子,倒像是从广西跑来,精明伶俐的猴子。
人力车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也就是成立还不满一年的“军统”滨江组组长,被小日本鬼子哈尔滨宪兵队队长岛本敬二大佐称为“毛二赖子”的毛大明少校,代号“白狐”。“毛大明”这个名字是小日本鬼子哈尔滨宪兵队和警察厅档案中记载的。小日本鬼子只知道毛大明在军统的军衔是少校,其真实姓名和来历无人知道。“毛二赖子”这个绰号,到不是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