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双眼被挖,并未见过轩辕太昊,只听过他的声音,只知道有这么个人欺骗的她好惨。被骗进宫,被关在冷宫那个阴冷潮湿的地方,饿了几天几夜。
最后死不瞑目,直到现在看到这个男人他内心恨意滔天,恨不得活剐了他都难消心头之恨。这个男人杀了他全家,亲手把尖刀刺入他的心脏,只是为了那可笑的长生。
怎能不恨。不过他现在隐藏是很好,哪怕心里早就把他千刀万剐多少遍,面上却依然云淡风轻,简直是两个极端。
长久的对视最后还是慕容熙败下阵来,那双眼睛黑黝黝的仿佛能吞噬一切,世界万物在他眼里似乎一切皆为虚妄。
这个男人的道行比他高深,到底是做皇帝的人,深不可测,都说伴君如伴虎,此时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撇过头打算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因为他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出什么招数。难不成前世的场景又要故伎重演了吗?
因为慕容涟受伤了啊,他最爱的那个女人替他挡了一刀,心情应该糟透了吧。所以直接把他绑过来打算拿他出气?
既然他人在这里,那慕容涟应该也要出场了吧?
他怎么那么倒霉,最后还是栽在这对狗男女的手里。不是重生的人最后都能成为胜利者的吗?这么到了他这里就不灵了呢?
上天是不是打了个盹,搞错了对象,把结果给搞反了?
入目皆为明黄色,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烛台高照,影影绰绰,一张案桌上摆满了奏折?这是御书房?怎么不是冷宫?难不成这次要换个玩法了?
就在慕容熙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轩辕太昊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案桌前,头也不抬地说了句:“研磨!”
“啊?”慕容熙顿时被吓傻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他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轩辕太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帝皇高贵清华,神韵独超,犹如天神下凡,当之无愧天下第一美男,无人能及,难怪慕容涟谁都看不上,唯独选上他。
刚刚他在和他说话?周围好像没有第三人……
一定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诡异。再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太年轻了点?看起来比大皇子没多大多少,也就二十来岁?
不过梦里的人物不一定都和现实一模一样。慕容熙越想越觉得这是个梦。
“慕容熙!”天子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相比之前在星武场的冷漠似乎多了那么一丝烟火味?但却让慕容熙打了个冷颤,他禁闭关的好好的,干嘛把他绑过来。
这是绑架,虽然是犯法的,但在这里,天子就是王法,慕容熙只能认栽,自认倒霉。
“皇帝陛下,学生还在关禁闭呢!”貌似这惩罚还是他点头的,他怎么可以破坏规矩。慕容熙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就算他是皇帝,那也不能乱来吧?
“所以呢?”轩辕太昊终于停下手里的笔,看着他。
慕容熙被他盯得发毛,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发现他一直盯着不放,这才不情不愿地蜗牛般移了过去。
宫里的宦官用来干什么的,还要他动手。难道绑他过来就只是为了给他研磨?这人什么恶趣味,慕容熙内心无比鄙视他这幼稚的做法,但迫于他的淫威而不得不妥协。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白玉皓腕,芊芊玉指拈起墨石不紧不慢地研磨着,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我又不是太监,还得干这伺候人的事……”
那话虽然轻如青烟,飘渺飞逝,却还是入了轩辕太昊的耳里,他不由得抽了下嘴角快速隐去那哭笑不得的牢骚。
“这么说还委屈你了?”他看了眼他那纤长的白皙的手,而后看向他的芙蓉脸,就见他老大不高兴地抿着嘴,皱着眉头,心情十分糟糕。
也是,任谁突然被敲晕而后一转眼就来到陌生的地方,还被指使着干活,心里岂能痛快?但服务的对象是天子,这搁谁都愿意前赴后继的早就屁颠上来了。
也就他,瞧这不甘不愿不服气的小表情,别扭的很。
“没!”慕容熙盯着那砚台,内心却想着无数种如何杀死天子还能全身而退的方法。不声不响下毒?身上没带,他也没有一击致命的毒药,早知道就提前准备好。
拿刀刺死?前世他就是被他刺死的,这么个死法也算以牙还牙。可是他力气没他大,还没拿出来估计就被他反杀。搞不好再添加个刺杀天子的罪名,连累家族。
此法不通。再说他身上也没带刀。
拿绳子勒死?那就更不可能的了。他掐他脖子估计都得踮起脚尖,太累。
若是有一种毒药,能无声无息就让人消失那就好了,死无对证,这样他就能逃脱。
“陛下绑学生来究竟是何目的?”脑子都快想成浆糊了,慕容熙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而且还被他的反常行为搞得思绪不宁,忐忑不安。
到底要不要弄死他?还是和他一样想着虐死他的一百种方法?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那慕容涟怎么还没出现。那个女人受伤了,估计现在卧床起不来了吧。
“给你的惩罚!”谁让你不乖,还和人打架?他怎么不上天。
天子就是天子,说话都那么高冷,惜字如金。
“什么惩罚?学生不是已经受罚了吗?学生这好好的关禁闭,陛下你不能厚此薄彼……”他怎么不把皇甫奇也拎来,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