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爱因身边的侍女皱眉,不论府内姑娘是何身份,这都不该是余家二少爷该过问之事,更何况是向自家妹妹打听,这余家二少爷可真是恶劣至极。
余爱因倒是早就习惯了,淡定地反问:“那姑娘作何打扮?”
“穿着打扮都很单一,衣服上没什么花纹,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挽起,身边也没跟着侍女,未做打扮。”正因如此,余渠才会动了非分之心,看着就不像是齐王府的侧妃。
听闻穿着打扮,余爱因有一瞬的怔愣,没想到会是她。
余渠虽然色胆包天,但是在齐王府内,遇见好看的姑娘会来问她的,基本都是府内的丫鬟下人,或是那些艺伎,所以她都会告诉他,若是他下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没想到,今天问到了主子头上。
在齐王府内,说到这样的打扮,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余爱因思虑片刻,好似认真想了想是谁,这才回答,“王爷在外捡回来的一个女子罢了,没有什么名分,前段时日受宠,最近王爷已经没再管过了,要不了几日,就该赶出去了。”
“哥哥若是有兴趣,妹妹帮你?”
余渠眼中瞬间亮了,“那就拜托妹妹了。”
余渠跟着她的人前往那人住处后,身边侍女问:“娘娘,二少爷看上的那人,分明是宁……”
余爱因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就是知道,才会这么做。”
“可是,宁侧妃她……”
“慌什么,我都不慌,那女人平日不怎么出门,遭遇了这种事,她更不可能告诉王爷,她只能闷声吃亏。她也不可能不认识余渠,也会知道是我一手协助的。”
“那您就不怕她背地给您使绊子?”
余爱因轻笑一声,“她不敢,我手中握着她和余渠行此事的把柄,她要是动我,那就是把自己给玩死了。”
侍女有些唏嘘宁侧妃的遭遇,但也没再说什么。她是余爱因的人,自然不会为别人求饶,只是宁侧妃平日待人和善,和她们也并无什么大怨,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小姐,遭遇此番,实属有些心疼。
但是立场不一,纵使有一瞬的心疼,也终究比不上要毁了她的一番心思。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安排。”领命去处理,毫不犹豫。
“嗯。”
等侍女离去,余爱因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宁暖啊宁暖,如果要怨,你就去怨自己才华横溢,入了齐王的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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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人听罢,眉头紧锁,“你个孽畜!那案子也和你有关?”
余大人本来以为,自己这二儿子和齐王府的宁侧妃一事有关已经够造孽了,没想到还和最近京中关注度最高的案子有关系。
“父亲,这件事妹妹已经摆平了,不会和儿子扯上关系的。”余渠跪在书桌前,笑着对余大人说。
“摆平个屁!她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
余大人气得直接从桌上摸到什么砸什么,余渠吓得不敢躲也不敢说话,低着头跪在书桌前。
如果说齐王府事发之前,那余爱因的确有可能是能保下余渠的,只是如今,宁侧妃投井自杀,一尸两命,齐王府必定严查此事,听闻给宁侧妃诊断的是飘雪医馆的人,飘雪医馆的人不会接受金钱的收买,那么宁侧妃身体的任何异常,肯定都是如实上报的。齐王府查到异常,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以为自己有多聪明?算计兄长,算计妯娌,认为宁侧妃肯定不敢说出这件事,但是失算了宁侧妃肚子里有个孩子,宁侧妃性子也是烈,直接投井。
“大人。”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
平日一直跟在余大人身边的下属推门进来,“大人,飘雪医馆的飘雪神医和清木公子两人都去了齐王府。”
这句话,在此时如同晴天霹雳,若说刚才还能指望飘雪医馆的大夫没能发现宁侧妃的身体异常,那么这两人,便是将这条路彻底堵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飘雪医馆为宁侧妃坐诊的大夫是新来的,医术尚未成熟,当日是飘雪神医辅助左右,也就是说,宁侧妃的主治大夫,是飘雪神医。”
“飘雪神医……齐王府一事和飘雪医馆有关,飘雪医馆是安王妃的产业,京中案子是安王妃闹大的,而你,和两件事情都有关联,这不就是把安王妃给牵扯进来了吗?”余大人将信息一通,立刻明白了这一点。
他们家本来就和飘雪医馆有恩怨,而且和安王妃也有私仇,如若冷枫晴得知,这一次,定是不会让他们有翻身的可能。
“父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余渠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能死死地抱住父亲这根救命稻草。
余大人和那位下属都有些沉默,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先下去吧,不许乱跑,给我待在房里好好反省。”余大人捏了捏自己眉心,摆了摆手。
余渠见父亲脸色不好,自己也知道这事儿比较难,起身安静的退出去,将书房留给父亲考虑方法。
余大人此时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余渠,看见他就来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样的孩子。”
余渠也好,余爱因也好,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余渠一天到晚在外给他惹事儿,余爱因入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