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诺抱着江遇没多久就睡着了,江遇把她从床底下抱出来,左半边的身子都麻了。
江遇帮林花诺盖好被子,自己倒了杯水喝,忽地意识到门外好像还有人在。
医生和护士方才在外面见林花诺已经安静下来之后便离开了,林母和魏明阳还等在外面。
“林总,花容小姐打来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家?”助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但林花容打了两个电话又发了短信给她,她也不得不和林母说一声。
林母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晚点回去,花容要是饿了让她自己先吃饭,不用等我。”
“好。”
林母斜眼扫过魏明阳,道:“以后我不允许你来找花诺,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在盛京待不下去。”
魏明阳嘲讽地笑了一声,道:“现在在这里摆什么慈母形象。”
魏明阳断眉轻挑,带着浓浓的痞气,“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林花诺的吗?”
“应该是在她高一的时候,被人推进垃圾堆里,两手两脚都被她的同学拿绳子绑着。要不是我正好路过救她,她那天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魏明阳想起第一次见到林花诺,臭烘烘的垃圾堆边上,林花诺不会哭也不会挣扎,一双清亮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从墙头翻过来。
魏明阳不喜欢多管闲事,活了二十年唯一会管得闲事,就是关于林花诺。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欺负,后面我对她感兴趣了,就经常会翻去一中看看她。”
“呵,十次找她,八次她都在被人戏弄,被人欺辱,剩下两次就是被孤立。”
魏明阳不知想起什么,忽地笑了一声,“我一开始还以为她跟我一样没爸没妈的,所以才会被那样欺负还没人管。”
但是林母怎么会知道这些,她想起林花诺以前每天都带着伤回家,她一直以为那些都是林花诺自己磕磕碰碰伤到的。
她根本不知道林花诺被校园霸凌过,林花容和林花诺在同一个年级,两个班的教室也离得很近,林花容从来没对她说过林花诺被欺负的事情,反而她经常看见林花容照顾林花诺。
但是……如果魏明阳说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你在瞎说什么!你是想说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不成!”林母气得嘴唇发抖,她不信魏明阳,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落进心里。
魏明阳正想再说什么,病房的门打开。
“能否安静些?”江遇站在门口,半掩着门,眼神冰冷,“林花诺不需要任何人探视,你们的出现只会让她病情加重。”
林母方才就觉得江遇眼熟,她也曾作为投资方与娱乐圈合作过,也远远见过江遇几面,“你是江遇?”
江遇没有正面回应林母,“她已经睡着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我是花诺的母亲,我来看我自己的女儿还需要你同意吗?”林母不客气地道。
江遇眼神薄凉,“那你来探望她之后,给她的病情带来好处了吗?”
“她似乎并不怎么需要你,如果你真的想为她好。”江遇顿了一下,似是在想怎么说话,才不会显得对长辈不礼貌,“右转电梯下楼,一楼大厅缴费处,按时把她的住院费缴了就好。”
在江遇眼里,这是林母对林花诺唯一的作用。
他对林母没什么好感,随后又扫了一眼魏明阳,转身回房,把门又关上了。
魏明阳第一次见江遇就很讨厌他,眉目透着矜贵,高高在上,好像没有谁能让他入眼。
另一个原因便是他对林花诺的特殊性,魏明阳不知道江遇是用什么办法让林花诺冷静下来的。
若不是因为怕吵醒林花诺,魏明阳现在一定闯进病房揪着江遇问个清楚。
魏明阳满心烦躁地离开,林母站在病房门外,神情恍惚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江遇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坐在林花诺床边,伸手把她脸颊上粘到的发丝拨开,喃喃道:“都离开了,不用怕了。”
刚才魏明阳对林母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站在门后面听了一会儿。
林花诺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像一副拼图,零零散散的碎片让他只能勉强了解一点点林花诺的过去。
他趴在林花诺的耳边,用很轻的气音道:“只有我在……只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睡梦中紧蹙着眉头的林花诺骤然放松下来,呼吸平稳,手无意识地抓着被角。
林花容今天出院,张嫂便做了一桌的好菜等着林母一起回来吃。
终于等到下午两点,林母才赶了回来。
“妈,张嫂已经准备好饭菜了,不过都凉了,我让张嫂再去热一下。”林花容走了过来,忽地又发现林母有些奇怪,“妈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母目光复杂地看着林花容,看得林花容心中不安,“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花容,花诺高中三年被霸凌过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林花容垂着身侧手猛地攥紧,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睛瞪大,“霸凌……怎么会?花诺被霸凌过吗?”
“这事就要问你了,你和花诺一个年级,教室都离得那么近,三年来你一点都没发现吗?”林母逼问着林花容。
林花容咬着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妈,我真的不知道。花诺也不跟我多亲近,偶尔我也能见到她班上的女生带她出去,我还以为她在班上交到朋友了。”
“啊!”林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