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这一巴掌打得绝对不轻,助理听到那声音都忍不住瑟缩一下。
魏明阳被打得微微偏过头,他看着林母,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
他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但是她是林花诺的母亲,所以除非他不还手。
林母眼神凌厉地扫过助理,道:“愣着做什么,报警!”
林母看着魏明阳,道:“我能让你做一次牢,也能让你做两次。”
魏明阳强忍下心头的躁怒,道:“我没有对她做什么,你报警也没有用。”
“我今天只是来探病,没有别的意思。”
“滚!别再靠近我女儿!”林母气势不减,眼神极具压迫力,“再让我看见你接近我女儿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林花诺不想知道林母和魏明阳在吵什么,只是频繁看向门口。
她想出去,江遇还在外面。
外面那么冷……
林花诺刚要走,林母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力道极大地把她拉住,“你走什么!你是在和我闹脾气吗!怎么,直到现在你还喜欢这个小混混?”
“他能给你什么,没有学历没有工作,还有案底。你和这种人走在一块,你是脑子也有病了吗?!”
林花诺想挣脱开林母的手,林母便自动认为林花诺在无声的逆反她。
林母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林花诺,你如果非得自甘下贱到喜欢一个差点强女干你的人,你以后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林花诺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脑子一片混乱,耳边也一直回荡着林母尖利的声音。
眼前发黑,仿佛又看见酒吧里晃眼的灯光,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直到被人按在沙发上,她扭头看见桌上的酒瓶,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拿了过来,然后猛地往压在她身上的人的脑袋上砸。
红色的液体溅得她一身,也不知道是红酒还是鲜血。
之后的事情林花诺想不起来,那时候又吵又乱,林母,林花容,警察的声音混在一起,脑袋像是要炸开似的。
林母还没察觉到林花诺的情绪变化,嘴里的话咄咄逼人,“花诺,你到底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回应一声啊!”
林母这么强势的一个人,当年和林花诺的父亲离婚的时候都没有哭过,此刻眼角却含着眼泪。
她是偏心林花容,但是她也不甘心随便放弃林花诺,再怎么样,林花诺才是她的亲女儿,是她生下来的唯一的孩子。
林花诺呼吸变得急促,身体里好像藏着一颗炸弹。
林花诺张了张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江遇刚从天台下来,听见林花诺的惊叫,心跳漏了一拍,快步往回跑。
11号特殊病房的门半敞着,林花诺尖利的叫声从病房里传来,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神色复杂地站在门口,旁边的助理给她递纸巾。
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靠着墙,盯着病房里的情况看。
江遇来不及去想他们的身份,病房里几个护士抓着林花诺,另一边的医生已经准备好给她注射镇定剂。
江遇闯进病房,一手抓住医生手中的注射器,道:“不用这个,我能让她安静下来。”
那医生看了一眼江遇,江遇又道:“你们放开她,把这些收起来,会吓到她的。”
许医生离开医院前是和其他医生嘱咐过11号病房的特殊情况,也没有隐瞒江遇和林花诺捆绑治疗的方案。
医生道:“我们守在门口,如果十分钟之内还不能安抚她,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注射镇定剂。”
“好,麻烦你们了。”江遇回了一声。
医生和护士都从病房退了出去,林母有些疑惑,问道:“他是谁?”
医生回道:“许医生根据林小姐的情况为她安排了一个可以辅助治疗的病友。”
“您作为林小姐的母亲,我们不介意您经常来探望她,但是希望下次您来探望她的时候,不要刺激她的情绪。”
“林小姐是阿斯患者,感官超敏,大声说话会让她听觉过载,以致于引起她的紧张。”医生皱了皱眉,道,“这些情况,许医生没有同您说过吗?”
林母哑然,她把林花诺送来医院之后,几乎不过问她的治疗过程,更没有耐心去听医嘱,她只想要个结果。
站在她身后的魏明阳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道:“有你这么一个妈,也难怪林花诺以前在学校受了欺负都只能自己扛。”
林母心下茫然,“欺负?谁欺负她?”
“除了你,还有谁欺负她!”林母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逼问魏明阳。
魏明阳没有回答,只是攥着烟盒去了卫生间。
助理垫脚往房间里看了看,小声道:“那不是江遇吗……”
病房里,护士放开林花诺以后,林花诺就躲到了床底下,拿黑色羽绒服盖着脑袋,把自己缩成一团。
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是地板还是很凉。
江遇跪在地板上,趴着身子想要钻进去。
林花诺一听到动静,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呜声,退到更角落的地方。
江遇见林花诺拒绝他的靠近,打了个响指,道:“林花诺,是我。”
“这里就我和你,没有别人了,不会再有人抓你打针了。”
林花诺听到江遇的声音,小手颤巍巍地挑开盖在脑袋上的羽绒服,看到江遇忽地就松了口气。
江遇没有擅自靠近林花诺,问道:“你要出来吗?”
林花诺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