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儿,你不懂……”他母亲低下头,神色平静。
封冥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不少,“我不懂?我当然不懂!娘,我只懂我看到的,我看到的就是我们不争,她们依然要同我们争!”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封冥的吼声,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他低头便正撞进母亲的眼瞳里。
母亲就这么看着他,突然,一向温和的母亲非常严肃的对封冥说:“封冥,我是你的母亲,现在,我还是给你说和从前一样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参与皇家争斗,有机会的话,离开这里吧。”
封冥不说话,他只是扭过头去,不再看母亲那张伤痕累累又满脸悲伤的脸,被子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不发一言的看着母亲转身离开。
只是,封冥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母亲失踪了,在她对封冥严肃的说了那句话后,她收拾着药碗离开了封冥的视线。
封冥发觉不对劲是在第二天傍晚,这天一直在下雨,而他身体也没有恢复,便一直在自己的床铺上没有出去,而他也以为母亲只是一时赌气,所以才没有管他,直到傍晚,他才有些慌张了。
他拖着疼痛的身子,撑着母亲从娘家带来的油纸伞,去了母亲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却没有找到一丝母亲的影子。
封冥疑惑了,如果不在这些地方,那母亲会去什么地方?这大下雨的天,她又受了伤,能去哪儿呢?
失魂落魄的往家走,封冥一路上都在想母亲可能去的地方,甚至在幻想也许他回家就看见母亲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了。
“哎,你听说了吗?”
“什么?”
“离族的郡主今天抓了一个瘸女人呢?”
“那又怎样?离族郡主飞扬跋扈,仗着魔皇宠爱,已经惩罚过很多下人了,抓一个瘸女人又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离族郡主抓的那个女人,是东边部族长月族主的长女呢。”
“什么?!长月族?!不可能吧,长月族不是没有女孩吗?不都是男孩吗?怎么会冒出个长女来?”
“嘿,长女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被离族郡主给杀了。”
“你怎么知道是长月族长女的?”
“我的外甥在离族当差,他偷偷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那这长月族长女可惨了,没有娘家撑腰,离族郡主会把她弄死的。”
“那可不,我听我外甥说啊,他当差时,那牢狱里的惨叫哟,从半天时间,就成了半死不活的哼叫。”
“离族郡主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狠辣,也不知这长月族长女怎么惹到她了。”此人边说话边摇头咋舌。
“嗐,还不是为了王座上的那位,听说啊,魔皇似乎动了开始选继承者的念头了呢。”这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不会吧?”听到这话的人四处看了看,赶紧道:“咱俩还是别讨论这个了,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见……”他将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一横,对面的人脸色惧怕的点点头,和他快步离开。
殊不知,他们的话已经被灌木丛后面的封冥听了个彻底。他紧紧捏着油纸伞的竹柄,心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