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妈这席话说得房冬半信半疑,心情也没刚才那么轻松了。
对朋友以诚相待是房冬为人一向追守的信条,从自己张落着练地摊儿开始,四个朋友也是这么对自己的,把摊上的事当成他们自己的事在做。
如果按胡大妈所说,去处处防范着朋友,房冬很难想像。
这件事如果让父亲说,意思肯定和胡大妈大致相同。
……
麻辣面的试吃很成功,按大伙一致的意见,既然王大猛那个小舅子媳妇算是先开卖的,价格定在了六元一碗,咱们再卖五元显然是有点不合适,好像是故意要砸人家买卖一样。
但该坚持的还要坚持,半个火腿肠,一个小荷包蛋。
粉条也由房冬原来设想的一元钱一份改成两元,不过选用的碗小得多。
下午胖子去批发市场把选中的两种碗买回来,房冬和侯勇志又去买了一个煤气罐带两个小灶,准备煮面用。
再置办两个小钢盅锅后,一切就绪。
今天马小龙和于光南都有事,房冬带着胖子和侯勇志出了摊,胖子还是接着负责带着他的绿帽子站到芭蕉扇边当标志牌,侯勇志跟着房冬在车前忙乎。
“有尿快去,别一会儿上了人到处找不到你。”房冬对侯勇志说。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尿,立刻就往艺校里面跑去。
房冬也是真服了他和马小龙,临走时在院里厕所不能解决一下吗?
这个毛病胖子就没有,总是走之前先解决掉个人问题才出发。
也许将来能和自己一直干下去的只有胖子,到目前为此,胖子还没流露过一丝准备去找工作的意思,除了吃和睡以外,说得大多是串串的事。
哪知侯勇志走了没几分,第一批顾客就到了。
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个欠揍的花裤男带了几个男女同学。
搞艺术的,打扮得都有些怪兮兮,还有一个蓝头发的。
“哥,我可是带人过来了,昨天的钱就当我给你做的广告费吧,今天好不好吃都给钱,行不?”还是那一副油腔滑调的贱样,可今天看起来舒服多了。
“昨天本来就是试吃嘛,当然不能收钱啦!”房冬立刻迎上了笑脸。
看来这做生意一点也不能带自己的喜好,人长成天仙不花钱也没用,肯来给自己消费的人才是最招人喜欢的。
果然和昨天房冬分析的一样,这伙人是花裤男带着直奔自己摊来的,人均消费远非昨天的水平可比,一转眼几十块钱就干出去了。
两个女生还一人吃了一小份粉。
五个人吃了将近一百块。
房冬心里喜啊,光是这一伙人就超了昨天一晚上的营业额。
花裤男还在数签子准备结帐的时候,又来人了,还是昨天的一位老顾客带着同学来的。
房冬忙了个四脚朝天,不得不把胖子喊过来帮忙。
第一份面也卖出去了,反响极好。
一连来了五拨人后,终于消停下来。
位置不好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再加上刚开业,顾客连接不上也算正常。
胖子非要钻进车子亲自数数今天的营业额,他一进来车子就十分挤了,被他东一下西一下地碰得直晃。
侯勇志回来了,虽然比昨天是快了点,这时间用得也不短。
“艺校的厕所很远,我这是一路小跑去小跑回的。”
“是不是拉了一半还留了一半?”胖子问,侯勇志没理他。
说也巧了,侯勇志回来后半个多小时了,一个顾客也没有。
“你快去厕所呆会儿吧,你一去那儿就有人来。”胖子又说。
“那我就上北面溜达一会儿,看看有没有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
他这一溜达就是两个多小时,回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他告诉房冬,王大猛的买卖还是那么好,他站在远处看了一个多小时,就没断过人。
今天的营业额下来,连房冬都没想到,二百八十多块。
特别是自己的麻辣方便面和用切面冒充的麻辣手擀面,虽然没卖几碗出去,但大家都夸好,好几个人表示明天来了直接吃面,晚饭就不用吃了。
“你这个面要是成功了就相当于麻辣串的失败,一碗六块钱就吃饱了,吃串串呢?二十块也吃不饱吧?”
连白玉堂也持类似态度,劝房冬干脆把面停了。
“王大猛的小舅子媳妇可是把面的生意做起来了,今天我有空时就给她数了一下,光是我看见的就有二十多碗,还有我忙的时候没时间数的呢?最少卖了四十碗!”
摆摊的位置重要房冬是知道的,可重要到如此地步之前没想到,就王大猛那个破料能煮出什么好吃东西来,在自己也开始卖面的时候不光没受影响,反而营业额成倍上涨。
按侯勇志考察的结果来看,自己今天卖了将近三百块,人家王大猛的买卖也没受影响。
看来顾客的潜力还是满大的。
一切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做好自己,只要自己的业务能好起来,别人如何不需要考虑,你有我有大家有,那不是更好?
……
接下来的两天里房冬的营业额开始稳步上升,到进入这条街的第五天收摊时,营业额已接近五百了。
没想到方便面和切面卖的钱居然接近串串了。
房冬问过一个吃面的小女孩,原因很简单,谁都不可能天天跑来吃串串,那很贵的,但这碗面对于学生,特别是女生来说,当一顿晚饭量足够,既便宜又能吃到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