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是说……没精力……”房冬连忙解释。
“没精力?你才多大岁数就没精力了?不趁着年轻拚一下想到老再发力?你到时还有力吗?”
听得房冬一头雾水,听说精神病是有遗传的,吴放放的精神病根儿恐怕是从这儿来的,前脚质问自己是不是还想借钱,后脚就说年轻人应该拼。
秀秀又出来了,给二人倒茶。
这次的出现起到了一些作用,房冬喝了口水后,情绪稳定了一些。
“东叔,您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
吴辰东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看房冬,杯子往下一放,身子往后一仰:“我的底店再有半个月到期,租这两年让这家人已经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我得弄几个人简单打扫一下,刮刮腻子刷刷漆之类的,也得十天八天的,这么说吧,你要是想用,一个月之内交给你。”
房冬想用,怎么能不想用呢?
可是现在让涮吧拖住,根本就动不了身。
“房租拿不出来可以倒打房租,先用后交,但我是不会再借给你钱了,这一个月时间你总不会连开业的资金也挣不出来吧?”
“现在,欠的钱太多了……”房冬违心地说,其实吴辰东说到这一步,他是准备干了,安大小吃街底店的价格比安百低不少,客源稳定,日常费用比安百一带更是小得多,同样的营业额,创造出来的利润可远不是安百小吃城能比的。
“不要动不动装清高,你越装清高越没人看得起你,懂吗?”
吴辰东给房冬上了一课,战争年代,那些为了信仰而宁死不屈的人是英雄,和平年代像房冬这种老百姓,只是在钱面前装清高的叫穷横。
说他在房冬这个年龄的时候,为了能分包到一点小工程,恨不得给人家倒尿盆去。
自古以来,商人在国人眼里的地位就不高,现在又不打仗,没人拿钱诱惑你叛变,你装个什么劲儿?
“商人的追求是什么?是钱。钱本来就是个肮脏的东西,你想想,你的追求就不高尚,你有什么可装的?这不是扯吗?”
吴辰东这些话听着不顺口,好像其中的歪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能站得住脚的。
房冬突然开始反醒起自己来,当初对秀秀动情的时候,尽管最后没了可能,但自己还是坚持把喜欢她这几个字说了出来。
换了吴放放情况就不一样了,开玩笑时当然什么都能说,可正儿八经地说,还是被吴放放逼出来的。
这还不是因为秀秀没钱,吴放放太有钱吗?
表面清高的自己,其实骨子里把钱看得比别人更重,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去吧,不用给我急着表态度,我等你十天,干不干给我个话,听好了,必须是你给我打电话,别让放放传话!”吴辰东下逐客令了。
房冬想明白了一件事,让自己亲自给他打电话才算数,搞不好让自己单独来借钱也是吴辰东的主意,这么做的目的也容易猜得出,吴辰东这是要彻底把自己的脸皮给撕下来。
每个人的三观或许都有些差异,但房冬相信,这是吴辰东站在他自己认为正确的出发点上帮助自己。
自己只是个不成功的小商人,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房冬发现,自己可能把尊严和面子的概念搞混了。
尊严是不能丢的,可面子如果不扔,如何能做到天下无敌呢?
又是一个哲学问题。
做人一定要有底线,不能为了尊严而……不要钱。
……
租金交给老邓的时候,老邓不停地啧啧:“就是不一样啊,财大气粗,提前两天把钱就交上了,小吃城这些抠货们,不到日子根本不交钱,全止着多拿一天利息呢!”
房冬没想和他多说话,正要走却被老邓又叫住了,告诉他星星涮吧也想卖火锅面,已经和老邓打了招呼。
好嘛,自己到了天下共讨的地步了,都想来分一杯。
“你怎么想的?”老邓问。
“没什么想法,谁想卖啥谁卖啥,再说,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嘛,我怎么想有用吗?”
老邓的笑容登时有些窘:“其实我觉得也无所谓,外面不是已经开了三家吗?咱们这儿管得严了人就全跑到外面去了,你说对不对?”
“三家?”房冬一问才知,原来昨天又新开了一家。
挡也挡不住的大军来犯,没想到自己一个屁股贴满欠条的人竟然引领了一回美食风尚,掀起一股浪潮,不知道这算不算弄潮儿?
该装逼时莫谦虚,房冬给老邓神侃了一通,表现出了超常的大度和包容,告诉老邓,哪怕把小吃城改名为火锅面大本营,所有档口全卖火锅面自己都没意见。
然后,在老邓的一脸懵圈中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别人要卖,自己也没专利,凭啥不让人家卖,没办法的事为何不显得大度些?
再说,菜品可以申请专利吗?也许有,但自己是没听说过。
回到涮吧,小于等人不光知道了昨天有一家火锅面新开业,而且今天已经安排了人到时候帮着打一份回来。
从前两家开业的情况,再结合自己与荣强对外面底店费用和场地局限性的分析,房冬认为这一份打不打回来已经不重要。
他们都叫火锅面,但却没火锅,而自己这里是有真正火锅的,这些竞争对手们只不过是用了自己一个简装版罢了。
也许真正要有所忌惮是星星涮吧,如果愿意,他可是有条件把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