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地拿李倩说事,让房冬也有点火,把头一拧,不理吴放放。
“听见没?”吴放放又追问道。
不理她还会问,房冬只好小声对她说:“今天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我答应你,从明天起,你好好复你的习,我的事请你不要再管了,好吗?咱俩啥关系啊,这归你管吗?”
吴放放可能没想到已被自己基本搞定,最近一直很老实的房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房冬又敲打了她一下,伸出手指在桌下指着李方明悄悄对她说:“送走他……咱俩得把关系好好捋清一下,我可不和你这么玩下去了,我得寻找自己的幸福去,明白不?”
“哎吆——”房冬喊了起来,吴放放在桌下狠狠地拧了自己一下。
“嗨嗨嗨,你俩干啥呢,别这么狗血行不行,注意点国际影响!”盛夏用手中的签子敲了敲桌子。
“她……算了,不说了。”本想说是因为吴放放突然对自己下毒手才喊出声的,又怕说出来她们笑自己一个大男人家的这么没出息,女生拧一下都要叫。
她们是不知道啊,吴放放这一下拧得有多狠。
再一看吴放放,还在凶巴巴地瞪着自己呢。
真生气了还是装的?
吴放放一贯说恼就恼,说笑就笑的风格让房冬也吃不准了。
要是真生气的话……房冬不敢往下想了,不能再自作多情。
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证实,吴放放是真生气了,这顿饭的后半程基本就没怎么和房冬说话。
不怎么舒服的房冬索性离桌和胡子哥去聊天,反正人家三人也不缺话题,留下胖子一个在那傻乎乎地一边此后盛夏喝茶倒水,一边当五好听众。
从胡子哥这里得到的消息,胜利路烧烤城也要拆了。
听说要建会展中心、图书馆和博物馆。
胜利路烧烤城所在的这个街坊大多是一些单位和公司,只有靠南地那一段有一片居民区,拆迁工作组已经开始入户登记了。
“居民区拆迁比较麻烦,只要把那边搞定了,项目马上就开始了。”胡子告诉房冬,前几天他的店到期去续签的时候,只给签到明年三月,三月以后如果还没开工就一个月一个月地签。
“这么说,最多也就是干一年了?那你下一步准备到哪干?”房冬问胡子。
“到时候再说吧,有地方就干,没地方就歇歇,干了这么多年累了。”
胡子从部队专业后分配到一家企业工作,领了一年工资企业就倒闭了,从那时起就开始撂地摊一直干到今天,买了三套房,父母一套,自己一套,给儿子备了一套将来娶媳妇。
到现在还有房贷没还完,余下的这一年目标就是还贷,再给自己挣点看病养老钱,没有合适地方就先歇一两年,养足了精神后再出山给尚未成年的儿子攒媳妇钱,给更没影的孙子存上大学的钱。
循环反复,代代相承,全世界也只有中国人能做到这一点并将其做为奋斗的目标甚至乐于其中。
当下年轻人没有这种想法,那是因为还没活到这个岁数。
“嗳?你租房那一片有没有拆的消息?”胡子问。
“没听说啊?”
“你是啥心也不操啊,全安平的人都知道吴辰东想开发那一片,这么多年一直没谈下来,这下估计快了,我听说新一届安平领导班子已经把这一片的改造纳入日程,还准备参加下一届文明城市的评选,应该马上就开始了。”
房冬还真没听说过这类消息,纸箱厂大院虽然和北面那片安平最大的平房区属一个街区,但出入不走同一条路,消息也不互通。
通常这种小道消息都是从居民口中传出来的。
“你回去问问老丈人不就清楚了?”
“老丈人?”房冬立刻明白,胡子以为自己和吴放放成了,赶快解释自己和她……没戏。
“没戏?让谁看你俩都是一对儿啊,你是不是真有点傻?这事得你主动才行啊?”
房冬苦笑不语。
胡子说的这件事还真得让吴放放问问他爸,胡大妈是租房户,就算有安置房也轮不到她,真要有拆迁那一天秀秀也应该和贾洪福结婚了,她一个人还得另找房,早点知道也好早有准备。
虽然秀秀嫁人有个带妈一起过的条件,但胡大妈说过,她才不会去和女儿女婿一起住,自己的身板还没到要人伺候那一步。
没想到当房冬回到座位问及此事时,吴放放冷冷地给了房冬一句:“你自己问吴扒皮去!”
“你还在生气啊?不至于吧?”
“我理都不想理你,那有功夫和你生气?”
“谢谢你,继续保持!”不理更好,房冬叫过服务员小雪,把桌上该热的再热热,好好吃一顿。
可怜的胖子,肯定没吃饱,饿并快乐了一晚上。
从烧烤城往出走的时候,吴放放总算主动和房冬说了一句悄悄话:“再坚持一个月,把李方明送走你就解放了,一个月不算耽误你的青春吧?”
“好吧,”房冬有些失望,他知道自己想要啥,只是不愿承认:“你和夏夏啥时候开始复习,我好给你安排吃饭的事情。”
“你要给我亲自做饭?”吴放放的眼神里既没兴奋也无感激。
“我哪有时间,这事还是得请胡大妈帮忙。”
吴放放的口气马上就变了:“请胡大妈帮忙用你安排?是不是你觉得什么事都得有你才行?”
“算我没说。”房冬举起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