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反正现在也不冷了,我一会儿回家从柜底翻两块毯子来,今晚你和喜子就凑合一晚上吧,我把你俩这被子全拿回去拆洗了。”秀秀把被子重新叠了起来。
“不用搞这么隆重吧?”
“上次放放来那是喝了酒,没太在乎这事,我把家里拿来的被子给她盖,要是让她盖一晚上你的被子,第二天醒来时非吐了不可,谁愿意给你们做女朋友?等不到结婚就被你们熏死啦!”
“姐,你这不是挺有幽默感的吗?以后就这么说话多好,别一天到晚苦大仇深的,好不好?”
“让我和你们一样胡说八道?”秀秀回头看了一眼房冬又转过身去接着往下撤胖子的床单、枕套。
“我们这样多好,胡说解千愁,听说过吧,古人说的!”
“又胡说!”秀秀头也没回。
“嘿嘿……”
望着秀秀收拾起来的利索劲儿,房冬不禁有点嫉妒那只不招人喜欢的毛毛虫了,这老小子哪世修来的缘分,能娶上秀秀这么善良贤惠、又年轻漂亮的老婆?
如果有机会,让自己在吴放放和秀秀中选一个做老婆的话,房冬一定会选秀秀,可惜自己和她没这个缘分,今天之后,这件事就更不能想,估计也不会想了。
房冬虽然年轻,但从小受父亲守旧思想的影响,并不是一个特别喜追求浪漫和时尚的人,尽管从小到大在学校里就不是一个老实孩子,但其实就一个原因:淘气。
骨子里的思想并不入当下的主流,特别是在男女关系方面,说他懵懂都已经是夸他成熟了。
断了对秀秀的念想后,没几天就又对吴放放有了些感觉,再加上被盛夏耍弄的那次电影院事件,房冬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花心,于光南说不算,说他这只是情窦乱开。
“姐,毛毛虫娶了你算是积了几辈子的大德了,以后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必定饶不了他!”
“这事儿你也管啊?”秀秀虽然没回头,但听得出她在笑。
“那当然了,咱家里有人,就不受人欺负,他要是对你好,咱们全家把他当佛贡起来都行,否则的话……他不就是有钱吗,咱没有,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他有钱?有钱没钱也是人家的,要给自己的两个孩子留的,我们这种半路夫妻,也就是搭个伴吧。”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味十足,饱含着一层深深的无奈与忧愁。
“他……俩个孩子?你们没相亲的时候我好像听大妈说过有一个孩子,怎么又成俩了?”
“本来就俩。”秀秀已经把东西收拾好放在胖子的床头,转过身坐了下来,一缕黑发顺着脸颊垂了下来,凭空多了几分伤感,让人觉得心疼。
秀秀相亲了好多次,一个孩子的那位也许是另一个呢?
房冬不敢往下问了。
“是介绍人没搞清情况,一开始说的时候是一个孩子,见了面才知道是两个。”秀秀解释道。
“那你当时……没生气?”
“这有啥气可生的,是介绍人搞错,又不是他,人家没想瞒着我。”
“两个孩子都多大了?”
“女儿二十多了,儿子在读高中,都跟着奶奶住。”
我天,毛毛虫的女儿比秀秀只小几岁啊!
这个老王八蛋,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房冬心里极度的不平,但又不能说出来,好在这家伙有钱,他的财产不会给男男留下这也能理解,现在的人都这么掰得清,不过至少秀秀嫁过去后,能过上一个相对富足的生活。
也许秀秀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本来没有感情基础走到一起的人,总要有所图,房冬猜想秀秀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答应嫁给他的吧。
至少在男男上大学前,可以过上一段相对舒坦的日子,有钱人房子大,学习环境也会比这里强很多。
拆庙不拆婚这个道理房冬虽然理解不怎么透彻,但老人们总这么说想必是有它的道理的,此时也只能说些好听的,尽管是违心的。
“毛毛虫本事那么大,酒驾都没人管,社会关系肯定也错不了,将来嫁过去你和男男的日子错不了。”房冬接着又追问:“他真的喝酒开车没人管?关系这么硬?”
秀秀笑了:“没人管倒是真的。”
“我去,真不敢相信,那他……得认识多少人啊,不对,是有多少人都认识他啊?”
秀秀又笑了一下,房冬辨得出来,是苦笑。
“行了,说他干什么,姐和你说正事,明天你和胖子去洗个澡,找个搓澡师傅帮你们好好搓洗干净了,我今晚把被子全拆洗干净,到时全是新的,到时我检查,你俩要是没洗澡,明天啥也别盖!”
“检,检查?怎么检查?”
秀秀推了房冬一把:“又想胡说是不是?”
“是我胡说吗,是你要检查的!”
姐弟俩正闹着,胖子进来了。
“喜子,来,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抱回上屋去。”秀秀指着床上收拾好的东西说。
“干,干什么?”
“让你抱就抱,猪言猪语的,啰嗦什么?”房冬喊道:“把马小龙和于光南也叫进来,扶我起来,我床上的东西还没收拾呢。”
不用叫,马小龙和于光南推门就进来了。
把房冬扶到胖子床上,帮着秀秀收拾完后,几人一起将东西抱着去了胡大妈家里。
吴放放和盛夏进来了。
“你的江山指点好了?真要装修?”
“恩,我准备把这里大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