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东一拍茶几:“你们两个小兔羔子,合伙算计我啊?”
房冬正觉得没法对答时,吴放放出手了。
“吴辰东,你说话算不算数,你说小吃店的利润就是我的零花钱,能挣多少我花多少,我花挣的钱不对吗?你要是不想借钱就说句话,不要找任何理由行不行?”
“你说,我把钱分了,那房冬别分留着等再开店用?房冬虽然傻,但还没傻到这种地步吧?”吴放放又说。
我……傻吗?房冬怔怔地看着吴放放在她爸面前一会儿比一会慷慨激昂的论理讲道,讲着讲着连家里发生过的一些旧事都提起来了,搞得老吴一时应付不下来了。
房冬还是第一次见到在父亲面前蛮不讲理的闺女,大开眼界。
吴放放纯粹就是胡搅蛮缠,连她妈有一次买了一双十几块的袜子,老吴嫌贵这事都要说上一两分钟,连珠炮般地轰向他爸。
房冬想起一句话来,再厉害的父母也干不过儿女,太有道理了,这也算中国特色吧。
“房冬咱们走!”吴放放拉起房冬就走。
“这……”房冬没想到吴放放这么大力气,现在这个局面有点尴尬,走就走吧。
转眼走到门口,吴放放拉开了门。
“你还穿着拖鞋呢,就这么走?”房冬问。
“闭嘴!”吴放放低声斥责完房冬后回头说:“老吴,你确定不留我们一下吗?”
房冬差点笑喷了。
“你确定要走吗?”老吴坐在沙发上问。
不亏是父女,爹和闺女一个味儿。
吴放放转过身来,几步便走回了吴辰东身边:“老吴你讲一次信用行不行?你要是不借房冬钱的话,我就找王叔叔去借!”
“王叔叔?”吴辰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有这么个人来,姓王的朋友是有,但吴放放并不认识。
“隔壁老王啊,没听说过?”
“咱们隔壁不是姓刘吗?”吴辰东还没搞明白。
“土老帽儿,连这个也不懂,老王就是我亲爹!”
“这……也有典故?”老吴把站在门口有点尬的房冬叫了进来,房冬给他把隔壁老王的故事讲了讲,老吴听得哈哈大笑。
“去,”老吴对吴放放说:“让秀秀把我的包拿过来。”
“干什么?”
“借钱不得给我打条子啊?”
吴放放立刻笑了:“我去拿!”说着便一蹦一跳地上楼了。
房冬第一次觉得原来吴放放也是可以表现出可爱的一面的。
老吴一边笑一边摇头:“你说说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往自己妈脑袋上扣屎盆子,还把这当幽默,世风日下啊!”
房冬解释,大伙都把这当成玩笑,也就不存在扣不扣盆子的事情了。
“看来我真的老了?”
“没,吴叔,您看上去就像四十多岁一样。”
“废话,我本来就不到五十!”
马屁没拍对,人家吴辰东今年才四十六。
这么年轻,那他生放放的时候还没自己现在大呢,开心够早,动手真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里面有猫腻,本来没回来呢你们分什么钱?你们分的不是利润,是本钱!以后得凭本事吃饭,下次你可不能帮着她啦!”欠条打完,老吴把钱交到房冬手上时说。
“肯定没下次啦。”房冬赶忙表态。
吴放放瞪了自己一眼,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
吴放放并没拿这个钱,还是把钱存到了俩人共同的账户里。
房冬知道,如果买卖挣不了钱的话,这钱迟早也得让吴放放花掉。
和吴放放分了手后,房冬独自一人往纸箱厂大院走去,与吴放放家同在一个区,走路回去也不过三四十分钟。
刚走回纸箱厂街口就接到了胖子的电话:“咱们原来那个店开业了你知道不,狗头冬?”
“我也是刚听吴放放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没回答房冬的问题,而是接着问:“你知道他们用的什么店名不?”
“知道啊,省略号。”
“你知道是谁开的不?”胖子又问。
“谁开的?”
“侯勇志!”胖子大声喊道。
“什么?”房冬愣了:“不会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马小龙的初中同学去那条街上吃饭碰见的,他刚好认识侯勇志!”胖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出他很生气。
虽然有些惊愕,但又能怎么样呢,由他去吧,反正自己现在已经离开那条街了,还是把眼前的做好吧。
“我去找他聊聊,不老实就揍这个王八蛋一顿!”
“你除了揍还会啥?你凭啥揍人家,人家犯了哪条法了,不许去!”
“我气不过!”胖子又吼。
“行了,这事儿你们都别去,我去找他谈谈,看看是怎么回事。”
房冬本来是没打算要去的,可为了哄住胖子,还是决定去一趟。
很明显,就像吴放放所说,自己的店没有续租成除了在合同上不懂吃了亏外,更主要的是有人在背后撬高价格,而这个人偏偏是侯勇志。
房冬搞不明白的是,自己和他多年的同学和好朋友,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就算分家时有一些小别扭,连矛盾都算不上,何至于此呢?
……
一个小时后,房冬来到了安大小吃街,来到了到目前为止唯一让自己挣过钱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侯勇志和宋书月。
他们还是采用了和艺校小吃街类似的摆法,把煮锅架在了门口,区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