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述声的声音很轻,落在她耳边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在紧张。
这家清吧在本地还算是生意挺好的,里面的装修也很雅致漂亮,他漫无目的的在路上瞎走时,只往里面瞥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
闻述声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女生一袭灿烂的红裙,怀里抱着把吉他,低垂着精致的眉眼,优越冷白的肩线在灯下泛着光。
只那一眼。
影子在极致的灯光下格格不入,视线模糊,光影倾倒,时间交叠繁复,喻绯就在那儿,与他只有一层玻璃相隔。
他离她那么近。
却好像那么远。
闻述声伸手抱住她的时候,眼睛依旧可怜的红着,唇边欣喜的笑却怎么也盖不住,他倾身,眯眼,软软的在对方微冷的耳垂上落下一吻。
他仿佛没有看见她是勾着小酒保的脖子出来的。
或许看见了也不在意。
喻绯还活着,她还在。
这于他便是莫大的恩赐。
“喻绯,”他依赖的蹭蹭,语气卑微到了极致,“……你玩儿够了就回家吧,好不好?回家吧,我没你不行的。”
喻绯眉眼一抽:“……”
倒是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这样都能碰到。
他的姻缘线是你妈拿钢丝绑的吗。
她头疼的招招手,让旁边目瞪狗呆吃瓜看戏的小酒保先走,一边掐闻述声的腰,让他趴在她身上可怜无助的闷哼一声。
喻绯:“你太重了。”
闻述声立马接上:“我回去就减肥。”
他张嘴说话的时候,喻绯好像隐隐约约看见了对方身后扑腾挺欢的大尾巴。
她:“……”
高冷总裁小心翼翼的,回想起刚才的某一幕,他忽然诡异的陷入一阵沉默。
而后,喻绯就感觉自己的爪子被握住了。
对方松开怀抱。
然后一脸别别扭扭的轻握住她的手腕。
一只手撩开里面的衬衫一角。
另一只手引导着她的爪子,从衣角里面探进去。
“……”
“呆什么,”年轻的总裁哼哼一声,恶声恶气的龇了龇牙,一边还无比镇定的红耳根,“他有的我也有,我的比他好摸。”
喻绯:“……”
“我比他高。”
“……”
“还比他壮。”
“……”
“身材也比他好。”
“……”
闻总瞥了某人一眼,哼哼唧唧的瞧不起人:“他那腰,一看就不怎么样。”
喻绯忍无可忍的捂他嘴,顺便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够没够,你他妈闭嘴。”
于是冷淡的闻总屈服了。
他委屈巴巴的闭嘴了。
老老实实的安静了。
他勾着她的手指,乖的不像话。
繁华的街头,长径的路灯明亮柔和,耳边无意吹过的风让喻绯眯了眯眼,她盯着面前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小闻同志,终于无奈的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走,回家。”
她喻绯冷血而无情,理智而强大,但她偏偏对这种软趴趴耍无赖撒娇的行为没有一丁点儿办法。
闻述声戏精似的小声逼逼叨叨:“嗷,痛。”
喻绯:“?”逆子,你得寸进尺。
他偷偷摸摸的试图牵她手时,指间漂亮的戒指轻轻摩挲了下,喻绯注意到了冷硬的触感,反应极快的低了个头:“什么东西。”
闻述声丝毫不吝啬的向她展示:“情侣对戒。”
喻绯仔细看了下:“这又是和哪个妹妹一起买的?”
闻述声:“……”
夜幕深沉,万里看不见星,他停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
“……这是我给我们两个准备的,三个月以前就买好了。”
“你走的那一天,我原本打算向你求婚,然后补给你一个盛大婚礼的。”
婚礼的阵仗很大,他就是奔着闹的越大越好去的。
这场婚礼的主角,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喻绯:“……”
她看着明显很贵的戒指,唇角抽了抽。
淦。
这钻好大。
好纯。
这他妈他搁哪儿买的,为什么她买不到!
某一瞬间,她对有钱人忽然有一点点咬牙切齿。
**
喻绯婉拒了闻述声婚礼大办的提议,转而选择了旅行结婚。
他似乎比之前更加黏她。
从头到尾,他没有问她任何关于病症的问题,也没有问她离开的原因,更没有问她,当初她让他去关窗收拾文件,杂乱躺在地上的为什么是一张张干净的白纸。
闻述声都知道。
她大概率是在报复他。
而他照单全收,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她怪他,这是应该的。
现在他能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牵着手,懒散闲适的漫步在街头,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天边洋洋洒洒落下雪花,喻绯被迫裹得像个熊,毛绒绒的帽子戴在脑袋上,落了一头的白。
“……”
闻述声瞥她一眼,抬手,轻轻拍了拍她身上沾的雪。
“呼。”
喻绯吹他一口气。
然后挽着他的手,走在冷风眯着眼睛,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问他:
“偷偷换药的那几个人,你怎么解决了?”
闻述声突然沉默。
他咯嘣一声咬了颗冰糖葫芦下来,然后一脸“我嫌它酸”的表情,递给身边的喻绯,漂亮的眼眸诡异的闪了闪,然后含含糊糊道:
“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