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慢慢站起来,他走到夏萍的面前,眼神倏地冷了几分。
“她说你可以信任!夏萍,她说你可以信任!”男人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每个字都咬的很重,猩红的眼睛里面散发出摄入的威压。
夏萍身子轻轻颤抖着,抽泣道:“大少爷,呜呜,我真的不想伤害司小姐,呜呜,我真的不想的,我真的不想~”
男人脚步逼近一步,忽然笑了,笑声凄然,“呵呵~哈哈哈,呵呵~”
他笑着,身子弯下来睨着夏萍,手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脖子,看着夏萍的脸逐渐范青,又慢慢憋红,最后白了,他的目光像野兽般盯着她,松开她的脖子问道:“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做的?”
夏萍跌落在地,眼里不停滚落眼泪。
忽然听到白易枫的问话,她慌乱的躲开他目光,哭着道:“我不能说,呜呜,求您不要问,我真的不能说。”
她如果说出来背后的人,妹妹,还有她的家人就完了,她不能说,哪怕欠下了人命,她也不能说出来。
白易枫的目光骤然冷了几分下来,阴寒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道:“不说对吗?”
她低着头,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男人大力提起来,回神过来人已经被绑着掉在窗台上。
白易枫靠在窗户上,一只手捏着把水果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声音恢复了平淡,“夏萍,你伤了我的女人和孩子,你原本就该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下你的狗命,不说对吧!”
夏萍双脚悬空,咬着牙就是不说话。她不能说,不能让家人出事。
白易枫把玩着水果刀,盯着被自己挂在窗口摇晃的夏萍,声音淡淡道:“这里是五楼,掉下去应该会爆浆,说不定连你长什么样都看不出来了。”
夏萍的脸白了下,但还是不肯说。
白易枫的耐心被磨光了,手中水果刀用力往绳子扎下去,那本来就不粗的绳子裂了好多,她的身子快速往下坠去,吓得她惊叫出来。
“啊——”
人下滑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摔死了,可就在她滑落五楼的阳台,突然绳子一端被人给拉住了,抬眼看去只见白易枫一只手捏着绳子绑在阳台上。
头顶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道:“她既然救了你,那你就不配死。你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她,你最好祈祷她能醒来。不然就拿你陪葬。”
男人说完,就走了。
研究室门口,白易枫点了根烟抽,眼睛紧张的盯着门的方向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在天黑前,研究室的门慢慢的打开了。
白易枫看到他出来,急忙上前就抓住药磊的胳膊问道:“药先生,司念她怎么样?”
药磊只是瞥了他一眼,转头对身后的人道:“莱芳,把东西给他。”
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完就不动声色的把白易枫的手拿开,要回去里面。
“药先生,你别走,你告诉我司念她怎样了,她醒了吗?”白易枫见他要走,快速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能不能醒还不知道。”药磊很冷淡的说完,就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然后回去了。
莱芳走到白易枫面前,将手中的铁盒子递给他,“白总,您找个地方把他安葬了吧!”
白易枫缓缓转身看她,目光慢慢落在他手中的铁盒子上面,手颤抖着接了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打开了盒子。瞬间血腥味扑鼻而来,他不敢去看用力关上了。
“张管家,把孩子埋到玫瑰花墙前去。”说完早就泪流满面了。
张管家也是老泪纵横,颤抖的手接了盒子,他不敢去看,点头道:“我这就去,大少爷您节哀。”
白易枫用手捂着眼睛,大拇指快速擦过掉落的眼泪,悲痛的叫出了声音来。
“啊!!啊!!”沙哑的声音一次一次的喊着,一次比一次大声,喊的嗓子疼了他也没有停下来。
灵魂深处某处仿佛被人掏空了般,张管家站在他后面,叹了口气道:“大少爷,我走了。”
他没有抬起头,膝盖被眼泪给打湿了也没有抬头,鼻涕合着眼泪就擦在膝盖上面,在抬起头眼眶更红了几分。
张管家已经走了,空荡荡的走廊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修长手指还在颤抖。
那个没成型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他的儿子就这样没有了。他的心痛的不行,手摸进口袋里面去。
不久前他路过银饰店给孩子打了副手镯,本来想要找个机会给司念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没有喜怒的看着那扇门。只是一扇门而已,可却觉得隔着一座山般。
白镇雄接到张关键的电话,带着家人提前回来了。他上楼就看到儿子坐在地上,仿佛没有灵魂一般看着研究室的方向。
他记得上次白易枫这样,是在他妈妈走了的那年,那孩子就是这样坐在地上不起来,谁拉他都不动。
难道是司念死了!白镇雄脚步大步迈开,走到白易枫跟前问道:“枫儿~”
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一个男人在一天内失去了爱人,还有孩子,这样的悲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白易枫虽然平时都很冷淡,但他知道这个儿子的心是热的,他其实是关心家人的。只是表面功夫不愿意做罢了。
白镇雄眼睛用力闭上,将他揽进怀里来。“孩子,不哭了!你要振作起来